“不要、不要。”冷小婉頭搖跟波浪鼓似的說,“那尖椒太辣了!”
“嘿嘿,逗你呢,我知道你不能吃尖椒。”溫小飛笑著說,“不過,我做得可能不好吃,爺爺會做這個,那是他的拿手好戲。”說著,他就進了廚房。
的確,這辣椒炒小魚看似簡單,其實裏麵也有相當的技術含量。會做的能把小魚炒得幹而脆,還有鹽有味;不會做的,則可能把小魚炒碎了,或炒糊了,辣椒也炒老了。溫小飛爺爺炒的青椒小魚,魚幹脆,椒鮮亮,既有味,又好看,看著就讓人禁不住流口水,溫小飛自己一頓就能吃一盤。
溫小飛從廚房裏拿了青椒,到井邊洗了起來。冷小婉則拿來米,用小盆淘洗,那一招一式,有模有樣,真跟個主婦一樣。溫小飛暗中看在眼裏,美在心裏,可美過了,又有些悵然若失,因為他想到了冷小婉並不愛自己。
冷小婉邊淘米邊對溫小飛說:“小飛哥哥,你把青椒切細一些,然後放在水裏洗洗,不然還是有些辣的。”
“能吃辣好呀,能吃辣能當家。”溫小飛說道。
這是當地的俗語,後麵還有一句,叫作“能吃鹽能掙錢”。
冷小婉由於心情好,聽了溫小飛的話,想都沒想,就隨口說道:“我是女孩子,不需要當家,你是男的,才要當家呢。”
說完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是可以產生聯想的,所以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吱聲了,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溫小飛並沒有意識到冷小婉話裏的奧妙,他也無意識的順著隨口道:“我也不當家,一切都聽你的。”說完,他仍然沒有意識到什麼,自顧自地切著辣椒。
冷小婉偷偷看了溫小飛一眼,見他沒什麼異常反應,知道他沒在意,就不再緊張了,心裏還偷偷一笑。她把米拿進廚房,放進電飯煲裏蒸。現在,她使用電飯煲特別熟練。她蓋上鍋蓋後,插上了電,又按下了開關,見那煮飯的紅燈亮了,才出來看溫小飛切辣椒。
溫小飛切得並不太細,而且很慢。冷小婉見了就說:“給我切吧。”
“不,你別回切到手了,要不你去剝幾瓣大蒜吧。”溫小飛一邊切一邊說,“要多剝些,冰箱裏好像還有一塊牛肉,這回也炒了。”
冷小婉於是就去廚房拿來了蒜,在一邊剝了起來。
溫小飛邊切辣椒邊問冷小婉:“對了,婉兒妹妹,你那明朝時有大蒜嗎?”
“有啊,不過我不喜歡吃蒜,味兒大,不好聞。”冷小婉說。
大蒜在中國曆史悠久,約有兩千多年了,據載是當年張騫出使西域時帶回來的。
“可是大蒜能殺毒,也能去腥,炒魚、肉這些葷菜,是必須要放蒜的。”溫小飛說。
這點生活常識,溫小飛還是有的。大蒜能殺毒,素有“地裏長出來的青黴素”之稱。
“我知道,大蒜還能做藥呢。”冷小婉道。
這時,冷小婉突然發現一隻蚊子叮在了溫小飛的腳脖子處,而溫小飛卻渾然不知。她感覺有趣,就問溫小飛:“小飛哥哥,你說是不是所有的蚊子咬人都疼啊?”
“那當然,我還告訴你,我們的生物老師說,凡是吸人血的蚊子,都是雌的。”溫小飛抬起頭來看著冷小婉說,“雌的就是母的,這個你懂。”
冷小婉笑道:“噢,是嗎?先不管雌雄,我隻告訴你,並不是所有的蚊子咬人都疼的。”
“你怎麼知道?你那時有關於蚊子的研究?”溫小飛好奇地問。他仍然沒有感覺到,有一隻小蚊子正在給他上一堂生動的生物課,告訴他有的蚊子咬人就不疼。
“我那時沒有關於蚊子的研究,可現在我看到一隻蚊子正在你的腳脖子上用餐,而你並沒有感到疼。”冷小婉說著就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地笑起來。
溫小飛這才低頭看,見果然有一隻蚊子正在他腳脖子上安然品嚐著它的“紅酒”。
溫小飛一巴掌拍去,沒拍到,蚊子跑了。他笑著說:“這家夥,喝了我的血去生小寶寶了。”
“小飛哥哥,我說的對吧?”冷小婉停住了笑,問道。
溫小飛道:“還說呢,也不幫我打它,你很調皮呀。”說完又說:“唉,這男女授受不親害人不淺啊。”
冷小婉由於心情好,活潑開朗的性格就展露出來,所以就頑皮了一回。她和自己的哥哥也經常這樣調笑的。隻是此時聽了溫小飛“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她就有點害羞起來。不過,害羞的同時,她心裏也突然覺得溫小飛很可愛,說話很有趣。
這時,溫小飛又說:“婉兒妹妹,今晚我不寫字了,吃完飯,我們去西邊田野裏散散步吧,今天是陰曆十五,又是大晴天,月色肯定很好,說不定你還能吟出一好詩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