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新晴罵了一句:“死溫大膽,不找人罵難受。”
溫小飛又說於豔是沈旺的老波,換來了一句“倒黴溫大膽”,又說王芳是王峰的老婆,換來一句“倒大黴的溫大膽”。
“你還沒說完呢。”沈旺笑著說,眼睛瞄了一下冷小婉那張花朵一樣的臉。
“怎麼沒說完?這不都說過了嗎?你沒聽見說你是嗎?還是想再聽一遍?”溫小飛說。他當然明白沈旺的意思,但卻故作糊塗。
王峰也明白沈旺的意思,就笑著說道:“你還得向我們介紹自己呢,你得說……”下麵的話他不好意思說,就沒有說。
但潑辣的於豔卻給說了出來:“王峰說的對,你得說冷小婉是溫小飛的老婆!”
“嘿,你們這是一溫一冷啊,怪有趣的呀。”王芳突然像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似的說,“卻不知你們誰能把誰給同化了,是溫小飛變冷呢,還是冷小婉變溫呢?”
王芳說完,就自己笑了起來。她又想到了在外麵時想的冷小婉隻是跟了溫小飛,就在心裏自語:一溫一冷,天生相反,怎能長久呀?這可不是好兆頭。
就在這同時,丁新晴和於豔也都這樣想著。
男生沒有這樣想,他們想不到這些。這些合與不合的,往往女人才敏感,何況這幾個男生除了溫小飛之外,都有強盜邏輯,那就是不合也得合。
溫小飛也嘿嘿笑了,但沒說什麼。冷小婉羞得低下了頭,心想:雖然說是假做溫小飛的女朋友,可在別人看來,這就是真的呀,這以後可怎麼辦呢?時間長了,他會不會也當成真的了呀?
而此時此刻,冷小婉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再反感做溫小飛的假女朋友了。
一開始時,一想到別人把自己當成溫小飛的女朋友說這說那,冷小婉心裏就有些不舒服,隻是因為迫不得已才忍受著。可今天晚上,丁新晴、於豔和王芳一直在拿她與溫小飛的關係開玩笑,她都絲毫沒有討厭的感覺。
奇怪,怎麼回事呢?
冷小婉不知道,這便是“漸漸”的威力。“漸漸”二字,能把滄海變成桑田,也能把桑田變成滄海,她這點小事兒算什麼?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冷小婉擔心自己愛情的大堤會被溫小飛一點點攻破,於是有些憂心忡忡了。
但她很快又不擔心了,因為她想到,溫小飛雖然心裏確實愛自己,可他是不敢對自己說的,隻要自己臉色一變,他就會被嚇得惴惴不安,甚至是寢食難安。
所以冷小婉想:溫小飛是一隻船,而掌握方向的舵手是自己,隻要自己穩住就行了,以不變應萬變,大可放心,至於他們在一起胡扯,反正管不到他們的嘴,由他們說去吧,再說了,這也是現實需要,自己的身份不是特殊嘛。
涼菜上完了,酒也拿來了,男生喝白酒,女生喝啤酒。
江濤舉起酒杯說:“來,今晚我們正好都配上對了,就相互祝福吧,我們首先祝溫小飛與冷小婉的愛情天長地久,幹杯!”
之所以要先祝福溫小飛,江濤是別有用意的。他覺得他們四人中,就溫小飛的愛情不保險,祝福他也是對他的一種提醒。他哪裏知道,溫小飛和冷小婉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還天什麼長,地什麼久?
溫小飛雖然明知自己與冷小婉之間沒有愛情,但聽了江濤的話,仍然感到高興。剛才幾個人說的類似的話,他都感到高興,心想:管他是真是假,反正在這麵兒上就得按真的來。
冷小婉沒喝過啤酒,古時候沒有的。她以前隻喝過米酒、黃酒、屠蘇酒等,也都是在過節時象征性地抿一點。現在大家都舉杯,她也隻得端起杯來抿了一點,感覺很不好喝。
而這啤酒的氣味,又讓她一下回想起那難忘的一幕,就是最初溫小飛俯身想要親她時的情景,所以她不禁又感到一陣惡心,一轉臉,一下子全吐了出來,都吐在了溫小飛的身上。
溫小飛趕忙讓她別喝了。可於豔幾人不答應,說除非他代她喝了。溫小飛沒辦法,隻好替冷小婉喝了。
於是,溫小飛白酒也喝,啤酒也喝。他本來酒量就不太高,結果熱菜還沒上完,他頭就大了。但是他因為高興,就忘記了喝酒易失言的潛在危險,也忘了自己還騎著摩托車。
江濤雖然有意照顧溫小飛,可沈旺和王峰卻不理那一套,合夥算計溫小飛,加上那三個女生又是一個勁兒地灌溫小飛,最後的結果是,溫小飛喝得徹底沒了東西南北,嘴沒了把門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