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婉被溫小飛說的“老爸”一詞逗樂了,抬起頭來微笑著問:“現在怎麼都叫‘老爸’呢?是因為爸爸老了,才這麼叫的嗎?”
“噢,這都是從東北學來的,還叫‘老媽、老姨、老姑、老舅、老妹、老姐、老兒子、老侄子’呢,什麼稱呼都帶上老字。”溫小飛說,“按東北的叫法,我就叫你你‘老妹’,你叫我‘老哥’。”
“不好聽,”冷小婉笑了一下,又天真地問,“那夫妻之間也叫‘老夫老妻’嗎?”
溫小飛“噗嗤”笑了:“這倒不,但好像有‘老夫老妻’這個詞,那是指結婚時間久了的,像我爸媽就是老夫老妻了。”
冷小婉明白了,靦腆地笑了一下,又回到了自己父親的話題上,一臉傷感地說道:“小飛哥哥,你說得對,一開始我很悲痛,而後來我也像你說的那樣去想,父親和哥哥為國盡忠,以身殉國,無需難過,可傷感還是揮之不去。”
那是,畢竟親人死了,永遠離開了自己,無論死得有多光榮,難過肯定還是會有的。那些以親人死得光榮而毫無痛苦之情的人,其實是不正常的,不近人情,不合人倫。
溫小飛理解冷小婉心中的傷感,便又安慰說:“你別想就是了,不過,這也是你一個人太孤單的緣故,你沒事兒就看電視,看書,寫字,畫畫。”
他這話算是找到了症結所在。的確,冷小婉每天一個人在家,孤寂生思念,怎麼會不想自己的親人呢?
“對了,你哥哥是不是很帥很有才呀?”溫小飛問。他想冷小婉這麼漂亮,他哥哥也一定很帥氣。而想到這一點,他就有些羞愧。
冷小婉不太明白什麼叫“帥”,就好奇地問:“什麼叫‘帥’啊?是很英俊的意思嗎?古代‘帥’可是帶兵打仗的元帥。”
“不是‘元帥’,就是英俊的意思。”溫小飛說,“你哥哥一定很帥,因為你就這樣漂亮。”
冷小婉看出了溫小飛的羞愧,便安慰他說:“英俊隻是外表,人重要的是內秀。你的內裏秀美就可以了。”
冷小婉說的這個意思,溫小飛倒是懂得,因為媽媽曾經安慰過他對於長相的自卑,說什麼聰明就是最好的一種美,而有的人是繡花枕頭,草包一個。可後來發現他也不聰明後,媽媽就什麼也不說了。
“我內裏也不秀。”溫小飛苦笑著沮喪地說,“內外一個樣。”
“你對寫字畫畫不是很有悟性嗎?這就是內秀,下午沒事兒,我再教你練字吧。”冷小婉鼓勵他說,“隻是,你不去上課行嗎?”
“有什麼不行?沒事兒的,我去了也白去,我太笨了,那些東西學不會。”溫小飛說,“不過,你說教我練字的事,留回再說,我現在想教你騎自行車,你想學嗎?”
“學自行車?你是說教我騎你每天上學騎的車子嗎?”冷小婉驚喜地問道。
“是的,”溫小飛說,“你這麼聰明,一學就會的,而且這也是作為一個現代人必備的本領之一,現在小孩子都會騎。”
“可、可那是怎麼學的呀,又不是馬,我看那車子容易倒的,摔倒肯定很疼。”冷小婉憂慮地說。她這細皮嫩肉的,還真怕摔。
的確,馬不會倒,隻要馬聽話,任何人一上去就能騎走,但是不會騎自行車,一上車就要倒的。這一點,聰明的冷小婉怎麼能想不到呢?所以她對學車自然地產生了畏難情緒。
可是溫小飛卻說得很輕巧:“好學,有我教你,包你一會兒就學會,而且也不會摔倒。”為了提高冷小婉的信心,他故意把學車的說得很容易。
“那我試一試。”冷小婉高興地說。雖然有點兒畏難情緒,可心裏想學騎車的欲望很快把畏難情緒消滅掉了。
她真想學騎車,因為她跟溫小飛到鎮上,跟丁新晴在縣城裏,都看到許多女孩子騎著車子,當時她就想,原來女孩子也可以騎車的,自己要是會騎就好了。可那時她隻是一念之想,並沒有向溫小飛說要學。現在,溫小飛主動要教她騎車,她當然高興了。
溫小飛看著冷小婉的短裙說:“那,你去換上長褲吧,穿短裙不適合學的。”
冷小婉一聽,臉又微微紅了一下,起身說:“好的,我這就去換,你等著。”說完,她飛快地進了臥室,把門關死了。
見冷小婉歡快地像隻燕子,溫小飛的心裏甜甜的。他想象著她學車的樣子,心想:我怎麼會讓你摔倒呢?摔也得摔在我懷裏,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