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璿和司明律一聽到叫聲,立時拔腿跑向聲音的來源處,二人在狹小的弄堂裏輾轉騰挪,移形換影,不多時就來到了一堆竹竿搭成的架子下麵,隻見霍秋棠臉朝下的趴在地上,頭被開了瓢,鮮血橫流,不一會就染濕了大半個身子。
而作為凶器的油漆桶靜靜的倒在一旁,司明律眉頭緊鎖,快步上前探了探霍秋棠的鼻息,發現人還有氣。
“怎麼樣?”冷心柔隻比二人來的稍晚了一點,看來冷心柔服用過墨蓮花和墨梅花之後道法確實精深不少。
“快找救護車!”司明律虛空畫了一道符,幫他稍微止了一下血。
“快!快去叫救護車!”楚導和後來的工作人員一聽,連忙打電話給120,副導演連忙應聲,打電話去了。
“哎!這都第幾回了,再這樣下去劇組都要破產了!”楚導眉頭緊鎖,無奈的抱怨。而且今天的戲肯定又拍不了了!要知道這劇組組建起來之後,耽擱一天都是在燒錢啊!
“這個油漆桶是掛在架子上的,繩子沒事,偏偏桶掉下來了,這說是意外都沒人信啊!我這都不知道該對著媒體說些什麼!那些狗仔真是無孔不入!就沒有他們挖不到的,還喜歡亂寫一通!唉…真是頭疼啊!”
“司老弟,這次你說什麼都要幫幫我,在這麼下去,我這戲也別拍了!這都開拍快一個月了,我這總共拍了十分之一不到。”楚導真是快哭了,他這倒了什麼血黴啊!好兄弟這麼不給麵子,難道是開機拜神的時候出錯了不成!以前拍恐怖片怎麼沒這麼多事啊!
“楚導放心,我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絕對不會敷衍你的。”
且不說司明律在一旁是如何向楚導保證的,張子璿站在架子下麵,抬著頭向上查看,其實之前她和司明律已經討論過了,這裏確實怨氣很重,髒東西是一定有的,隻是沒想到這次趕的那麼巧,恰好在他們來的時候動手傷人,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和司明律都認為這是對他們的挑釁!
張子璿眉毛一挑,目光鎖定在小弄堂的三樓,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身著紅衣,長長的黑發披在身上,將臉擋住了小半,慢慢的抬起頭,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一雙眼睛隻有眼白,沒有瞳孔,發紫的唇對她詭異的咧著嘴角,還伸出燒的焦黑的右手,衝她擺擺手。容貌倒是十分的俏麗,隻可惜死在了花樣年華。
張子璿氣的做了個深呼吸,真分明是挑釁嘛!看她怎麼收拾這隻阿飄!如果不是顧及到周圍還有很多人在,張子璿早就衝上去了!有本事別被她逮到,否則一定把這隻敢挑釁她的阿飄送到道觀或者寺廟供奉,讓她嚐嚐小黑屋的厲害!
“好了,今天的拍攝就到這裏,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八點繼續拍攝!”楚導拿著擴音器喊話,聲音裏還帶著淡淡的無奈和煩躁。
“散了!散了!收工了!收工了!”副導演連忙把想要留下看熱鬧的人趕走,沒看見導演在生氣嗎!還敢留下來看熱鬧!真是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也不怕撞在導演的槍口上。唉,他真是個勞碌的命啊!
不一會救護車來了,副導演陪著楚導將霍秋棠送進醫院,臨走前將司明律一行人交給了和他們相熟的張少榮,囑咐他們一定要盡快將事情解決,最好是在明天開工之前…
等人一走光了,張子璿再按耐不住脾氣,一個縱身,攀上竹架子。張子璿常年練武,身體像猴子一樣靈活,三兩下就到了三樓的高度,一個縱身飛躍,借著竹子的彈力一翻身,從窗口躍進三樓,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從開始到結束也就十秒不到,讓張少榮看傻了眼。
司明律和冷心柔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司明律也是自幼習武,冷心柔雖然差了些,也錯過了習武的好時候,但是張子璿教的很認真,好藥也是不惜代價的用,加上她自己也學得很努力,所以獨自對付七八個流氓什麼的也不在話下。
可是張少榮不一樣啊,他雖然學過打拳什麼的,但哪裏見過張子璿這類的飛簷走壁,跟拍電影似的,還是不帶保護措施的。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武功啊,我還以為都是武俠編出來騙人的…”張少榮喃喃自語的說道。
張子璿一進來,就覺得安靜極了,連能見度都低了很多,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劇組借了這裏拍戲,當然會清場。隻是這個靜不是無人吵鬧的靜,而是連路過的汽車,和鳥的叫聲都是沒有的。整個世界仿佛就隻她一個人了,張子璿覺得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裏靜的實在是讓人心裏發慌。
不過張子璿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當然不會被這小小的陣勢嚇住。在張子璿心裏,這隻不過是利用陰氣與阿飄的自身產生共鳴,布下的結界罷了,她當然不會太放在眼裏。不過,她也不會妄自尊大,自古以來陰溝裏翻船的事難道還少嗎?冷哼一聲,張子璿集中精神查看四周,想找出空間的薄弱點,力求用最小的力量換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