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高跟鞋的束縛,放鬆的腳部反而一陣生痛,我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灘爛泥樣歪倒在沙發上。

真想永遠就這樣躺著不要再起來......

黑暗中,痛楚再如何肆意漫延,太陽也依舊會照常升起。

7:00,一秒都不差,鬧鍾準時開響,提醒著我還得起床,還得上班,還得工作。

如果可以選擇摧毀這世界的一種發明,我一定會選鬧鍾。

它總在你最想偷懶的時刻,尖銳的提醒你:生活不易,且勿自我放縱。

洗漱,裝扮,出門,一氣嗬成。

在國外獨自生活這些年,我早已由幼時的生活白癡進化成還算幹練的現代女性。

八點不到,便到了公司,未到上班時刻,同事稀稀疏疏隻到了幾個,我麻利的刷了考勤,打開電腦,突然想起昨晚應酬時嫌煩便關了手機,整夜都忘了開機,便翻出手機按了開機。

30秒後。

“嘀嘀。”

“嘀嘀。”

“嘀嘀。”

我翻開收件箱,三條未讀信息。

一條廣告短信。

一條唐磊總監:安全到家後回個短信。

一條周薇薇:死哪兒去了?

昨夜走時恐怕這唐總監還是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瞄見了,蘇小暖啊蘇小暖,你還真是丟人。

尋思著這都已經第二天了再補回個信息給領導也不合適,便沒回複唐總監。

挑了第三條周薇薇的回了過去:昨天丟人丟大發了。

周薇薇,我發小、死黨,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甜的時候膩死你,毒的時候噎死你。

在美國那會兒時不時的在msn、qq各種社交軟件上哀嚎對我揪心思念,恨不能越過大洋彼岸把我拎回來。

真回國了時不時就把我拎出來一陣數落,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恨不得跟老媽子似的盯著我的工作、戀愛。

之前我和任凱的戀愛她就很不看好,如果還能之稱為“戀愛”的話。

“嘀嘀。”

我一邊感歎這周薇薇的秒回的速度,一邊麻利的翻手機。

周薇薇:你哪天不丟人?

我麻利的回擊:我這小心髒正滴著血呢,就不能輕點補刀?

周薇薇:什麼情況?

我劈裏啪啦忿忿地打了一大段字,怕她數落我,又忿忿地刪了簡明扼要回了幾個字:昨任凱老婆大鬧了我公司。

周薇薇:她沒殺了你?

不待我回複,新信息就閃了進來。

周薇薇:沒把你人怎麼樣吧?

我:沒,就一女人,還能怎樣,鬧了一番被安保勸走了。

周薇薇:嘖嘖,可不能那麼想,上周的社會版頭條是“一女子街頭怒扒小三至裸”,上上周的社會頭條是“女子恨三插足,硫酸潑其毀容”。

我:你可別嚇我。

周薇薇:你那孽緣,早點斷了的好。

我:嗯,我跟他說清楚了,以後兩清。

周薇薇:就任凱那缺了愛會死的情聖樣兒,會跟你兩清?我不信。

我苦澀的抿了抿唇:願不願意也得兩清了,畢竟他有老婆有孩子。

周薇薇:你能想清楚這層最好,也不辜負我苦口婆心地拉扯你長大。

我:到點工作了。回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