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書懷念那個曾經在我生命中出現過,名叫唐衛軍的男孩,浮萍天涯,望你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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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雨第一次見到林楷的時候是在江邊。
當時的她還沒從母親病逝的悲痛中走出來,卻又痛苦的發現父親不再疼愛她了。父親依然會做好飯菜等她放學後一起吃,但卻極少和她說話,她就像是這房間的空氣般被忽略了存在。
十四歲如花的年齡,該是朝氣蓬勃青春悸動的美好啊,該有被父母捧在手心寵著愛著啊。可是十四歲的蕊雨每日在父親的沉默中茫然而無措,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父親在母親走後的幾個月內迅速的改變了對待女兒的態度。本就乖巧懂事的她更加小心翼翼在家做事,以免讓易怒的父親生氣。
可是那天她還是惹父親生氣了。
那天學校要求收看當晚的一場辯論比賽寫下觀後感。蕊雨晚飯後打開電腦正準備戴上耳機,父親走進來一言不發的伸手關掉電腦轉身走出去。
蕊雨在父親身後小聲的解釋:“爸爸,我們今天有作業需要看這場比賽。”
沒有聽見父親的回答,蕊雨以為是默認了就又打開了電腦。還沒走出門的父親掉頭過來,依然一言不發的直接拔掉電腦的電源插座就走。
就在那一瞬間積壓了太久的委屈突然爆發,蕊雨跳起來打開電腦,衝著父親的背影歇斯底裏的哭吼到:“我就是要開電腦!媽媽不在就沒人喜歡我,你不是不理我嗎?那幹嘛關我的電腦!我就是要看!你再關!你敢!!”一通不知所雲的哭鬧,父親隻是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出門了。
當情緒平靜下來後,蕊雨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衝出了家來到了江邊。
雲市依江而立背山築城,入夜後萬家燈火沿江而上層層疊疊猶如繁星閃爍,此時江水在夕陽中波光淩淩,沙灘居然也流淌著柔和的光芒。
蕊雨蹲下來抓了一把沙子看它們從指縫間流失,再抓一把、再抓一把......,然後慢慢地大滴大滴的眼淚湧出,壓抑小聲的啜泣聲漸漸彙聚成嚎啕大哭,她站起來對著江麵喊:
“媽媽,我好想你!!媽媽,我該怎麼辦……?”
“喂、喂、小妹妹這可是大江,不是棲霞溝!什麼事這麼想不開?”
話音沒落,一隻手已經拽住了她的衣服往後拉,蕊雨重心不穩向後跌坐下去,屁股被什麼東西咯得生疼。蕊雨哭懵了,沒反應的坐那兒發呆。
“哎約喂,我的腿,小妹妹,看在我剛才救你的份上,你也高抬下你屁股好不好?你坐我腿上呢。”
“你救我?你幹嘛要救我?”
“你剛才不是要跳江嗎?你可知道大江真的是沒蓋子的哦。”
“誰要你救,我根本沒想要……”。話沒說完,那人打斷蕊雨的話:
“行,我沒救你,勞駕你救救我的腿,你能不能快點站起來?小妹妹!”
蕊雨這才發現自己還壓著人家的小腿,立即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裏還不忘嘀咕:
“誰是小妹妹,人家馬上都十五歲了。”
那人沒理會,低頭查看自己的腿,試圖站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蕊雨有點心慌,不會就這樣一屁股坐了個骨折吧,今天是什麼日子?在家惹火了父親,出門散個心居然又闖禍,而且還是大禍。蕊雨站在那人身邊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盤算著要不要詢問下傷勢什麼的,人家已經伸出手:
“喂,沒跳河的,拉我一把。”
“嗯?哦,好,好。”然後雙手抱了伸著的手使勁一拉,沒動,加了力再拉,還是沒動。蕊雨換了個姿勢,雙腿微蹲,還作勢在雙手各吹了口氣,一副準備四兩撥千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