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此刻也是渾身酸痛,汗如雨下,剛開始還不覺得這身輕甲有多重,可一個時辰之後,每過一秒這輕甲便好似多了千斤重,可每當葉雲覺得自己極限已到之時,他低頭看著胸口的黑色古珠,葉雲想起了父親信中的話語,心底便生出一股動力,咬著牙強作精神撐了下去。
不覺中,葉雲竟行完了五十裏的路程,待折回到了東大營門口回頭望去時,除了老兵能全部完成,三百餘個新兵真正到達的竟不過十餘人,葉雲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成就感。
可歇息片刻,胖教官又像是趕鴨子下水一般,將眾人趕下蒼龍河邊練習遊泳,大部分新人落水之後都是喝了個飽,葉雲也不例外,直到手臂劃到酸痛麻木再也抬不起來時,天似乎也黑了下來。
枯燥的訓練結束,葉雲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營房內,想著今天一次又一次的超過自己的生理極限,突然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高興,他仿佛發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自己。
“原來我也可以不用再那般苟活著,也許隻要咬著牙,硬著頭皮撐下去,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葉雲信心滿滿的鼓勵著自己。打心底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自信。
寒來暑往,一年的時間在不覺中過得飛快,這一年裏葉雲每一日都在重複著極限訓練帶來的痛苦,感受著身體一次又一次帶來的極限感覺。
這一年葉雲見過太多的殘酷畫麵,那些新兵或是活活過勞死在訓練的路上,或被蒼龍河的暗流卷走,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壓抑,這種超高強度的變態訓練讓眾人幾乎每日都在生死線上掙紮徘徊。
期間葉雲雖然遭受過林子榮等人無數次的騷擾與欺打,雖然仍舊不具備反抗的能力,但他卻變成了一塊倔強的石頭,任憑外界如何的風吹雨打,他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堅毅。
“既然已經走了上一條有可能超越你們的路,那我總有一天會把這所有受過的罪,加倍奉還。”葉雲暗自下定決心。
這日訓練歸來,葉雲一身疲憊躺在床上,片刻後突然感覺有人進來,葉雲聽腳步便知劉乾又來送藥了,這一年來,葉雲所用的金瘡藥均是劉乾送來,藥效奇好,也讓葉雲的身體的恢複能更上訓練的進度。
不等葉雲開口,那劉乾便笑到:“小三爺最近金瘡藥的用量愈發厲害了,看來入神機營指日可待呀。”
葉雲聞言苦笑道:“就算入了神機營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被林子榮他們欺負。”
“那小三爺的意思是讓我幫忙去教訓一下那幾個小子麼?”劉乾有些好笑道。
“那倒是不用,你堂堂一個將軍去打幾個小孩像什麼話,就是...就是劉叔是否能私下教我一些本事。”葉雲有些難以啟齒道。
思索片刻,劉乾皺了皺眉頭道:“按軍中規矩,這是不允許的,但是小三爺竟然說了,我便一定會答應,但是事先要和你說清楚,我的教學方式和胖教頭的可不一樣,一旦接受了,就不能退出。”
“那是自然,您答應了什麼都好說。”葉雲喜形於色,又試探性問道:“劉叔...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劉乾想了想,笑道:“你隻需要知道,沒有你父親,就沒有我的今天。”
葉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我教你的時間便定在你閑暇休息時,在後方森林中的瀑布旁,明日便開始。”劉乾說罷便轉身離去。
次日照例訓練完畢,葉雲便滿懷激動一個人偷偷朝著東大營後方的山林而去,一路尋著瀑布的嘩嘩聲便看到瀑布旁的一塊空地上立著一人,正是劉乾。
“劉叔,我們第一天練習什麼。”葉雲有些迫不及待問道。
“跳繩。”劉乾簡單答道。
“跳繩?”葉雲以為自己聽錯了,笑道:“劉叔您別和我開玩笑了,跳繩這種鍛煉有什麼用。”
“你錯了,跳繩恰恰是最好的鍛煉方式之一,你日常訓練的是一些耐力與抗擊打能力,而我要鍛煉的是你手臂與腿部的爆發力,況且,我沒說讓你用繩子練習,你得用這個。”劉乾說罷,指了指地上的一根粗壯的鐵鎖鏈。
葉雲順勢將鎖鏈拿起,頓時感覺最少也有二十公斤,雖然拿起來不是特別吃力,但是要用這東西跳繩,確實是件難事,葉雲隨後便用鐵鎖鏈一口氣連續跳了十幾個後便累的氣喘噓噓。
“第一天也不為難你,三百個就足夠,修行在你不可偷懶,回去記得敷藥,嘿嘿。”劉乾拍拍葉雲的肩膀便笑著離去。
葉雲無奈的一陣翻白眼,隻能繼續一個又一個的跳完,這中間停了無數次,手臂從酸軟到麻木,小腿從抽筋到失去知覺,直至葉雲最跳完最後一個,整個人便瞬間累到,此時的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下,望著天上的月色,葉雲感受著四肢肌肉的陣陣酸麻,卻突然兀自笑了出來,他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
這樣單一枯燥的訓練持續了三個多月後,劉乾才又重新教授葉雲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