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架橋上的男人(1 / 3)

活著是每一段過去的結局,如果我們有了結局之心,卻缺乏結局的能力,你會發現自己多麼不堪一擊。

一切出乎我們所意料的結局,都不該是我們繼續要帶有著的公眾性批判的猜想與指責。昨日東風不及他日清風,應該能做的,或是隻能做的無非是理解與尊重吧!

亞當斯密說:“人,不管被認為是多麼的自私,在他人性中顯然還有一些原理,促使他關心他人的命運,使他人的幸福成為他的幸福必備的條件,盡管除了看到他人幸福自己也感覺快樂之外,他從他人的幸福中得不到任何好處。屬於這一類的原理,是憐憫或同情,是當我們看到他人的不幸,或當我們深刻懷想他人不幸時,我們所感覺到的那種情愫。”

可見,出於所見而帶來的憐憫或同情,我們尚且算的上一群幸福的人。

故事因人而在,人卻因故事而色彩斑斕。不知何處為你心中的亮點?染出你眼中唯美的色調,拿來是如此的意味深長。

高三結束就畢業了嗎?

不,這隻是向來有人習慣寫到的場景。可是還有這樣的時候,有些人畢業了卻沒有選擇讓自己畢業。(本故事多數情況下由真人真事改編)

這一天,他如往常般按時到家,整理好車子,便走向水龍頭。小廣拿著魚竿從屋後的池塘剛剛回來,匆忙的放下手裏的魚竿後,像是有話要和他說。

“小巴,大橋那邊有人要跳河。”哥哥小廣驚慌的說到。

“真的假的?哪個大橋啊?”他放下手裏的毛巾,好奇的問到。

“安池大橋那裏,後麵黑爺剛說的。”哥哥繼續回答到。

“我們,我們去看看吧,......怎麼會有人跳河,那橋好高啊?下麵不是水退了嗎?”

“嗯,去看看!......奶奶,我們先不慌吃飯,我們出去一下。”哥哥邊走向他邊對著廚房忙活的奶奶說到。

奶奶耳背,估計也沒聽見他們的話。正好奇著倆個人究竟又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已經騎著車子離開了家門口。

路上他開始問哥哥為什麼那個人要跳河,哥哥搖著頭說不知道。他正聯想著是不是一個女人遇到絕望的事情而想不開的時候,哥哥已經開始拐過路口。猛然間,他便遠遠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高高的橋架上,下麵圍了很多人。他的內心不由地驚慌了些,心想著萬一那個人跳了怎麼辦?會是多麼讓人覺得生命可惜的一件事。

車子不到一分鍾就騎到橋下,男人坐在高高的橋架上哭泣著。下麵的警車還沒有到來,這效率真讓人心酸。

“容華姐,他為什麼要跳河?下麵都是石頭,會栽死的。”他下車連忙問起圍觀的王嫂。

“小巴,你也來看了。......他,聽人說是個外地人,在我們旁邊車廠工作,還上過大學。老婆啊,跟廠裏的其他人跑了。”王嫂對著王小巴和哥哥說到。

“哦......不該這樣啊?”小巴抬起頭望著在高架橋上哭泣聲有些沙啞的男人,感到一絲無奈。

“孩子,趕緊下來,天下好女孩多的是,沒有了我們再找。”突然有位陌生的大爺抬頭喊出這句話。其他人也隨即喊著類似的話,看來大家的救人意識很強。確實,他常聽奶奶說,死人總是不好的。

“大哥,不要想不開。想想我們的父母,養我們多不容易啊”。他有些激動的喊到。

那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即便是一個男孩子,如果那個人跳了下去,他會哭。不僅僅是害怕,也不僅僅是同情。一縱而逝的生命真的令人心痛的想哭。警車呼呼然的來了,他們把目光轉向了警車裏的人,正迫不及待期待警察能夠有更好的說辭去挽留他,可這一刻,他跳了下去。突然間所有的人都驚叫了起來,而他,真的嚇得眼睛都濕潤了。很多人跑過去望向橋下,他卻不敢邁向前一步。

這麼高,他不可能會活。而且,屍骨不整。

“可惜了......,小巴,咱們回去吧。”哥哥小廣歎著氣從橋邊走向他。

“嗯。”他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轉身走向車子。

回去後,他和哥哥都沒有向奶奶提起這件事。即便奶奶確實問了,他也編著謊應付了過去。中午的飯,都沒有好好吃下去。

自主性的午休對王小巴來說是一種壓力,他很少飯後說話,騎著車子便回到學校的自習室裏。複習的人大多數是外地的學生,中午不回住處,索性吃過飯就趴在書桌上睡了起來。如果確實很困,他也會采用這樣的方式去休息。

下午網上便爆料了男人是因為買不起房子和車,女朋友跟著別人離開了。

他不禁望向四周,真心開始祈禱現在一起奮鬥的情侶們可以應對人生往後的磕磕絆絆,讓自己青澀的愛情生活逾越物質條件的壓力甚至家庭背景所帶來的困擾。

事實總是如此麻木不仁,物質條件已經成為人生奮鬥的明確壓力。偉大的愛情已經無法單一的成為填充物質條件缺陷而長久維護在一起的保障,也隻有如今的他們尚不為物質所迫,仍舊信誓旦旦的聊著感情,偉大的甚至可以為了對方做一切。

晚上自習的時候,他和小韓提起了中午的事。兩個人你一句他一句,引來了周圍人的探討。

有同學說,這個男人沒出息,窩囊廢。

有同學說,這個男人自私,解決了自己的痛苦給家人帶來了痛苦。

有的同學嫉惡如仇的說,應該殺了那個女人。……

雖然各抒己見,不見得便是每個人最終的態度。痛苦的人畢竟是為了解決痛苦才選擇離開的,奈何要這麼不堪的輿論。在王小巴看來,他們並不應該一味的用承受生活能力的大小來定義他整個人對生活的最終選擇。他想如果他們可以對和他們有關係的人多付一點責任,就可能避免造就心理缺陷性的傷害。或者多一點勸慰,委婉的處理這件事就可能挽救一條生命,沒有人生來就注定接受生活的能力很強。況且,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曆來驗證他們比其他人具備堅強的生活意誌。上帝給了每個人不同的心髒,類似的基跳感,最初淘汰的人並不能歸咎於這個人他自己把心髒生就這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