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的道路距離蕭靖天已經不足幾步,本應該是再加把力,一口氣衝出這個鬼地方,蕭靖天卻慢慢的停住了腳步,看著對麵那一襲火紅色的長袍,還有手中的軟劍,他的心仿佛從九霄雲外直接跌入了萬丈深淵。
“為什麼?”蕭靖天強忍著心痛,開口問道。
“你已經知道了麼?”來者正是花凝舞,她握緊手中的軟劍,所問非所答的說道。
“我能求你件事麼?”蕭靖天顫聲問道。
蕭靖天武藝本就不高,又經過剛才與白蟒的一番爭鬥,此時根本就不是花凝舞的對手,更何況就算是在他全盛的時期,他也是打不過花凝舞的。
“說!”花凝舞眉頭緊皺,如臨大敵一般回答道。
“不要讓我死在這條畜牲的嘴中,我更希望死在你的手裏。”蕭靖天微笑著說道。
“這孩子是不是吃錯藥了?”花凝舞聞言一愣,低聲嘟囔了一句,接著大聲喊道:“那我就成全你吧。”
“多謝!”蕭靖天看著花凝舞的軟劍距離自己的胸口越來越近,心中卻並沒有什麼怨恨,明明是他自己信錯了人,那又能去怨恨誰呢?
“我此時唯一不甘的便是沒有替父母報仇,沒有洗清蕭家的冤屈,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最難猜的就是人的心思,最難相信的也是人!”蕭靖天心中默念,本打算強撐著看見花凝舞的軟劍,一點一點的刺入自己的胸膛,好讓自己永遠銘記住今日之事,以防他下輩子忘了,可是卻沒到由於剛才白蟒的那一記偷襲,受傷實在過於嚴重,還沒等看見,便昏迷了過去。
“我就說不讓這小子現在就闖百刃山,大姐和三哥卻非要考驗他,現在可好,還考驗個屁啊,考驗的暈過去了吧。”花凝舞手中的軟劍一陣揮舞,與追上來的白蟒纏鬥在一處,一邊猛敲白蟒的蟒頭,一邊氣哼哼的說道。
白蟒發現突然殺出來的這個母夜叉十分難纏,弄不好它今日非但沒有吃到美餐,反而自己會命喪此地,便隻好狂揮巨尾,將花凝舞逼退,最後用一種極其垂涎又舍不得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了半晌暈倒在地的蕭靖天,然後朝著百刃山的深處逃遁而去。
“哎呀!你這個畜牲,居然敢覬覦我的少年郎,你給我站住,老娘非要扒了你的蛇皮不可。”花凝舞對於白蟒最後盯著蕭靖天的眼神,十分生氣,怒喊一聲,便要朝著白蟒追去。
白蟒不知是否聽的懂人話,還是開了靈智,亦或者單純的覺得這個人類的母夜叉十分可怕,所以聽聞了花凝舞的怒喊,反而加緊了逃遁的速度。
花凝舞見白蟒越逃越遠,再加上蕭靖天還受傷暈倒在地,所以在扒了蟒皮做衣裳和救蕭靖天的問題上躊躇不已,最後終於是想起蕭靖天好歹也算是她以後做糖葫蘆生意的夥伴,便嘟嘟囔囔的將地上的蕭靖天拎了起來,然後向著彩雲峰的方向疾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