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夜涼如水。
蘇夏趴在陽台上,放遠的目光沒有著落。
月光裏,她的臉蛋異常精致,眸中除了淡漠之外,沒有多少神色。
許田英喊了她幾聲,蘇夏走神得厲害,一句都沒聽見。
許田英不得不走出陽台,“小夏。”
蘇夏恍然回神,忙收好緊握於右手的電話,“你叫我?”
見狀,許田英嗅覺靈敏,“陳導又給你打電話了?”
蘇夏直直看著她,不說話。
歎了口氣,許田英臉上的無奈被皎潔的光線照樣的越發清晰,“小夏,這就是現實。”
是啊,現實。
殘酷而又無情得毫無餘地。
蘇夏錯開她,提起雙腿邁向屋內。
娛樂圈本就是個大染缸,這裏除了嫂子就是****,當年,她敢一腳踏進來,就該明白當中的遊戲規則。
圈外的人,隻在乎你的成功,又有誰會關心你是如何成功的?
紅不了,連個螻蟻都不如!
倚窗而立,蘇夏闔了闔眼,這麼多年,每次試鏡失敗時,她總這樣試圖說服自己。
而這次……
蘇夏漸漸睜開眼睛,“英子,我去。”
*
私人會所。
名爵的包間,向來隻供有錢人玩樂,砸票子的地方,再髒也是個金窟窿。
據說,這裏的最頂層,神秘奢華,不是有幾個銅臭味就能進去的,你不光得有錢,還必須有權。
這種地方,蘇夏第一次來。
在圈內,陳導多少算個有頭有臉的人,出過幾部大熱的電影,想要巴結他的經紀人排著長隊。
走廊很深,在蘇夏看來,幾乎遙不到盡頭。
陳導似乎等的不耐煩,在電話中催促了多次。
指定包廂,恰恰是頂層。
能在這裏見到的人,除了名爵的頭牌小姐外,其餘的,隨便撈一個出來,身份背景足夠嚇死人。
牛人有牛人的活法,蘇夏招惹不起,隻得扒下臉來裝孫子。
她推開門時,陳導正摟著個女人在唱歌,四十出頭的男人,雖不至於肥頭大耳那麼誇張,卻也讓人難以……下咽。
再醜的男人,隻要有錢,都有女人管上貼。
她不就是一個麼?
蘇夏冷笑下,無意之舉,左唇勾起的弧度很淺,若仔細看,卻又顯而易見。
角落裏,正好有一雙鷹眸捕捉到這個細節。
包廂內總共七八個男人,他們身邊的美女比比皆是,濃妝豔抹的打扮,反倒把素顏的蘇夏襯得別有一番姿色。
她是娛樂圈裏少有的原裝臉,哪怕很有辨識度,可十八線開外,關注度依舊少得可憐。
這會兒,蘇夏著裝也甚是簡單,一件白色打底衫,一件風衣套著一條小腳褲,看上去雖然素,卻將她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恰到好處。
陳導看上的,也正是這點。
那雙長腿,又細又直,光是瞧著就讓他心癢。
一曲落罷,陳導隨手將蘇夏攬過去,“來晚了,罰酒。”
旁邊人各個笑得色眯眯的,“陳導,眼光不錯嘛。”
“喲,瞧那小眼神兒無辜的,真叫哥哥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