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寶馬。這些在外人看來價值千金的事物,僅僅淪為這馬車主人的一件裝飾,不值一提。這車主人的身份簡直可以用駭人聽聞來形容,恐怕在這天下也是可以呼風喚雨的角色。“下馬,原地休息”一聲命令傳來,車隊立馬停止。“哢”“哢”聲頓時響起,騎兵們瞬間從馬上躍下,整齊劃一。連鎧甲相摩擦的聲音都近乎一致,不難看出這出這是一隊精兵中的精兵。盡管下了馬,但騎兵們仍沒有鬆懈的意思,都輕輕的弓著腰,就像是蟄伏的猛虎,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瞬間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這時候,馬車的簾帳被揭開,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從中走了出來,輕輕的看了一眼遠方,動作不帶一絲煙火氣息,充滿了清冷的美感。但自有一番迫人的壓力,逼得騎兵們不敢直視,紛紛跪倒匍匐在地。因為這個男子就是破軍帝國的神話,天下的兵馬大元帥,當今皇帝寧無鋒的親弟弟寧無雙。封號無雙王,是個權傾朝野的大人物。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無盡的尊崇、榮耀、光輝都不足以形容這男子的萬一。“五年了,我還是回來了”一陣緩緩的歎息從無雙的口中傳出,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寂寞與憂傷。無雙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無雙哥哥,我要當你的妻子。”一個小女孩用稚氣的聲音說道。“妻子是什麼啊?”小男孩很疑惑。“妻子就是要幫你洗衣做飯的人”小女孩似乎也不甚了解。“那我有很多妻子啊,皇宮裏天天都有人幫我洗衣做飯呢”小男孩似乎還有一些困惑。“妻子還要。。。。。。還要幫你撿小孩”小女孩有點明白了妻子的定義。“撿小孩?‘’小男孩更加困惑了。”對啊,我娘說小孩都是在外麵撿的,我要幫無雙哥哥撿一個男孩。”“好啊”小男孩一下子也明白了,兩人就在懵懂中定下了近乎玩笑的婚約。蹦蹦跳跳的向遠處跑去。。。。。。。“王爺,該用膳了”一個尖細的聲音打斷了無雙的思緒。無雙忍不住將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隨侍的太監。“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殺了你”無雙還是用一如既往平淡的語氣,但聲音卻充滿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是。。。是。。。謝王爺不殺之恩。”這隨侍的太監忙不迭的磕頭謝恩。無雙看也不看這太監一眼,徑直的向馬車內走去。自有侍女幫無雙揭開車簾。隻見車內的地上鋪的是一張張完好無損的白色虎皮,無一絲雜色,後後的不知鋪了幾層,鋪滿了整個車廂。無雙一進車內,就有侍女點燃了獸香,置於雕鏤著虎紋的金爐中。這種獸香是由東海之畔的鮫魚的鮫油熬製提煉而成,聞之如蘭似麝,乃獸香中的上品,平常人恐怕聽都沒聽說過,但在這裏僅僅是日常用品。“明日就能到京城了,不知洛月怎樣了?”無雙就在沉思中陷入了睡眠。“王爺,京城到了”一位侍女輕輕的叫醒了無雙。“哦,是嗎”無雙欠了一下身子,走出了車廂。“到了嗎。。。。。‘’無雙看著眼前這座巍峨的城池,看著這留下無數歲月痕跡的城池,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感慨。”父皇啊,你當年怕我和大哥爭奪皇位,竟然狠心將我送到邊關,一呆就是五年呐,人生又有幾個五年呢。現在大哥的位子怕是穩固了吧,其實父皇你太多心了,哼,你當我真稀罕這皇位嗎?"無雙不由的冷笑幾聲。“來人,準備進城”無雙輕聲對旁邊的隨侍的太監吩咐道。“是,王爺。”隨侍的太監應道。“敢問尊駕是何處藩王,讓小人前去守備官大人那通報一聲,也好做一下記錄。”那守城的士兵見來人是皇室座駕,自然不敢用對付普通百姓語氣與無雙說話。“我們是無雙王的車隊,趕快放行吧”有道是宰相門房七品官,更何況是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無雙王的隨行總管太監。麵對這小小的城門士兵自然不會客氣。“還是讓小人去通報一聲吧,不然於理不合。。。。。"守門士兵有點為難。”哼,於理不合。。。。我若想於理不合,還輪到寧無鋒做皇帝嗎”無雙又是一聲冷笑。“大膽,你雖為藩王,但身為臣子,敢直呼聖上名諱,乃大不敬。。。。。”“好了,進城吧。”無雙揮了揮手,打斷了守門士兵的話。“是,王爺”無雙手下的幾百精銳紛紛抽出腰中鋼刀,向守門士兵們的身上揮去。守門的士兵多為京城達官貴人們一些遠房的子弟,自幼生長在京城,沒經曆過戰爭的廝殺,哪見過這種陣仗,全都呆立當場。不過畢竟是在京師重地,這些精銳不可能當真殺人,隻是將刀架在這些守門士兵的脖子上。鋒利的刀鋒刺得這些守門士兵的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不瘮人。“肅清道路,閑人回避,清水潑道,香花鋪地”隨著一聲尖銳的唱白,無雙王的手下人馬紛紛動了起來。騎兵們快速下馬,將街道上的行人、商販趕到一旁,有反抗者,以刀柄擊打,一時間街上混亂一片。接著,無雙王府的健壯仆人抱著半人高的木桶灑到著清水。最後,由幾十名二八年華的少女手持著花籃,灑落著花瓣。無數的本應隻在富家小姐閨房裏出現的花瓣,就這樣被隨意的灑在了大街上。可是,那有能怎樣,畢竟,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寧無雙。隨著一頂八台大轎的到來,隨行的太監輕輕地提醒道:"王爺,該上轎了”“嗯”無雙點了點頭,向轎子走去。未到轎子,轎夫們已經壓低了轎子,無雙一彎腰,坐了進去。“起轎”隨著一聲呼喝,轎夫們輕輕地將轎子抬起。前方是健壯的士兵吹鼓這號角,中間是美麗的少女以鮮花鋪路,接著是無雙的轎子,鐫繡著無數的花紋,精致的仿若是藝術品。最後有幾十名身著鎧甲的騎士追隨,再加之兩旁維持秩序的甲士。真可謂是鮮衣怒馬,不可一世。無數的百姓匍匐在地,莫敢直視。無雙端坐中央,仿佛是俯視人間的神祗,高高在上而又不帶一絲情感。就這樣,一行人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混賬東西,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他寧無雙眼中還有朕這皇上嗎?"就在無雙一行人走向皇宮,享受世人膜拜的時候,禦書房中的無鋒卻是在大發雷霆,原本俊朗的臉龐扭曲成一團,仿佛擇人而噬的惡魔。禦書房中早已亂成一團,上等的湖州狼毫筆連帶著羊脂玉雕成的筆筒一齊翻到在地。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方已經布滿裂紋的硯台,看上麵隱隱有羅紋泛出,竟然是傳說中的歙硯,世上相傳有”徽州硯石潤無聲,巧施雕琢鬼神驚"的說法。現在這方硯台卻被扔在了地上,可見無鋒心中的怒氣之盛。”來人,快去請國師來見朕。”無鋒平息了一下心情,對著旁邊早已驚恐萬分的宮女吩咐道。“是。。。皇上”這位宮女連忙向國師所住的登天殿跑去。沒過多久,這位宮女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一位仙風道骨的道士,隻見這道士麵目紅潤猶如嬰兒一般,頭上卻是根根的白發,用一根木製的簪子隨意梚了一個道髻,雖然隻是身著一身普通的道袍,但一股仙氣卻鋪麵而來,仿佛下一刻他就會破空羽化而去。“貧道天一見過皇上”這位道士見到無鋒也不行跪拜之禮,隻是簡單的作了一個揖,無鋒也不以為意。因為這位道人曾經是先帝的老師,先帝駕崩後,由無鋒下令封其為大德至聖先師。連皇帝見之都要行弟子禮。地位之尊簡直不可思議。說起來這位天一道人也是一個傳奇人物,年輕是曾是儒家的天才人物,曾經連中解元、會元、狀元,當時曾轟動天下。本來這樣的人物注定要成為天地間的主角,大放光彩,流芳萬世。可惜,卻因其紅顏意外逝世而心灰意冷,從而拜入了當時流行的龍門道教中,道號天一,取其“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