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涵沫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遇上電視劇裏的橋段:穿越。她發誓,當她被一起去遊樂場的小夥伴們騙上那輛高聳入雲的4d過山車時,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會兒過山車慢慢的升到了頂端,她的心砰砰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那下麵就是90度的萬丈深淵。淩涵沫一邊在心裏狠狠的將小夥伴們吐槽一番,一邊緊緊抓緊扶手,突然,那過山車極速下落,強大的離心力讓淩涵沫全身發麻,她想尖叫,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無法發出聲來,她努力睜開眼,隻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頓時沒了知覺。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氣讓人心裏覺得暖暖的。淩涵沫掙紮著抬起千斤般重的眼皮,眼前先是一陣恍惚,慢慢的她才看清自己現在所處之地,映入眼簾的是頭頂懸掛著的金色帳幔,一襲一襲的流蘇正隨風搖晃。
她側過頭去,隻見紅紗輕縵間的真絲軟榻上,斜靠著一個男子。那男子冠發高挽,紫色的絹絲發帶伴著窗外吹進的微風輕輕舞動,斜飛的劍眉之下,卻是一雙狹長的桃花魅眼,眼波流轉間說不出的撩人心魄。一襲紫色華服,腰間綴著一枚白玉佩,手中一隻白色象牙折扇正啪嗒啪嗒的輕敲著麵前的小茶桌。
等等!陌生男子?絹絲發帶?折扇?小茶桌?納尼?!涵沫瞬間像觸電了一般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過山車上嗎?這裏是哪裏?她撐著身下柔軟的床想要坐起來,可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讓她不由的發出一聲悶哼,她伸手一摸胸口,原來此處被纏著厚厚的繃帶,裏麵透出濃濃的藥草味。所以自己是受傷了?
眼前俊美的男子聞聲突然轉過頭,見她半倚著身,起身慢悠悠的向她走過來道:“別動,芙霜剛剛給你換了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他毫不客氣的在床邊坐下來,右手一挑折扇,將涵沫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向自己。
涵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輕浮舉動嚇了一跳,她反手一揮,連滾帶爬的躬身縮進床角裏,接著緊緊盯著麵前的男子問道:“你是誰!這裏是哪裏?”她剛剛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左右觀察過了,並沒有什麼攝像機,那唯一的說法就是她居然穿越了,那種在電視劇裏才出現的狗血橋段居然有朝一日降臨到自己身上了!所以自己現在到底身處何地,有無生命危險她必須要弄個明白。
男子有些不解,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雙魅眼裏透出些精光直射涵沫,像是要把她來來回回掃描個透徹。兩人正僵持不下,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手上端著一個白瓷碗,她一進門就看見涵沫正縮在角落裏,小姑娘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涵沫,她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原來這一切真的不是幻覺。她連忙快步走到窗前放下藥碗,滿麵欣喜的說:“主人,你終於醒了。藥已經熬好了,您快些趁熱喝了吧。”
“芙霜,去把大夫請過來。”男子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冷冷的開口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被叫做芙霜的小丫頭恭敬的行了個禮,轉身就出去了。
男子沒有再多看涵沫一眼,而是又倚身坐在了真絲軟榻上。
不多時,芙霜領了大夫進來。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大夫也是摸不清頭腦,以往從沒有遇見過這種症狀,隻好說是因為從高處落下時撞了腦袋,導致氣血淤積,傷了神誌,如果細心調養,可能還能恢複以往的記憶。涵沫看著眼前這個號稱是大夫的白胡子老人,感歎了一下現代醫學的發達。不過也是難為這位白胡子老爺爺了,自己是借屍還魂,要是這個他都能診斷出來,那可不隻是神醫這麼簡單了。
華服男子聽後也不置可否,他起身走到涵沫麵前,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涵沫抱著被子警惕的看著他,男子忽而輕笑一聲,看著涵沫卻對芙霜說:“芙霜,照顧好你家主人。”說完一甩袖口,轉身出了房門。
芙霜連忙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地上,直到男子消失了她才站起來。
“你是誰?”涵沫見屋裏就她們兩人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剛一出聲她就嚇了一跳,平日裏自己的聲音多幾分英氣,這聲音卻完全不同,不僅軟糯嬌俏,更平添了一份慵懶嫵媚。剛剛因為緊張,倒是完全沒注意到。
“主人,我是芙霜。”自稱芙霜的女子舉著藥碗跪在床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涵沫,小心翼翼的補充道:“主人,該吃藥了。”
涵沫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她並未理睬麵前的小丫頭,而是順勢躺下來看著天花板。她需要趕緊理清思路,剛剛趁大夫把脈的時候,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房間裏布置的很是奢華,整個屋子基本上都掛滿了嵌著金絲的織錦,下麵還墜著一顆顆璀璨奪目的寶石。就連座椅上都覆著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織錦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