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本台記者了解到,此前發生在世豪國際飯店的槍殺案,警方已經有了最新線索……國際著名警探夏雲汐稱,她會用最短的時間將殺手狐姬緝捕歸案……”
啪嗒!
筆記本電腦重重地合上,昏暗的房間裏擺著一張單人床,一張梨木電腦桌。
淡綠的燈光下,一個典型的中俄混血的年輕女孩正對著窗簾,嘴角掛著詭異的笑意。
“奶奶,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
放在電腦旁邊的粉色手機鈴聲發作,女孩把手機放到耳邊貼緊,小聲地問道:“小銀,什麼事?”
“有新任務,你在哪?”手機另一頭,傳來清鈴般悅耳的女聲。
“我在家,你說。”
“老大交代,讓你去保護一個人,時限一年,這是你留在臨海市最後的任務,完成它你就自由了。”
“為什麼?”徐若煕疑惑了,殺手隻負責殺人,什麼時候開始改行做保鏢了?
“別問為什麼,總之做好它你就不欠老大的了。老大說了,哪怕你死,也不能讓那個人有事……小姬,你多保重!”
電話中斷,徐若煕連質疑的權利也沒有,心神瞬間回到了三年前。
那天若不是老大派人救了她和她媽媽,或許她們母女早就死在中情局那幫人的槍口下。
老大是誰?
她從來不知道,也沒有見過,隻知道老大是一個特別有能耐的女人。
這個女人一手創建了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颶風”,徐若煕在颶風裏的代號是狐姬。
徐若煕坐了下來,打開電腦,郵箱裏收到一份加密郵件。
輸入密碼,點開郵件,她看到了目標人物的私人資料。
“林如初,男,22歲,畢業於斯坦福大學。一年前回國擔任聖輝集團總經理,兼任聖輝貴族中學名譽理事長……”
咦,怎麼會是他?!
照片上那張自信瀟灑的熟悉麵孔,徐若煕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家夥老爹林世美都是我殺的,老大為什麼要我去保護他?這不是把我往火炕裏推,老大該不會收了傭金打算出賣我吧……
這一晚,徐若煕久久不能入睡。開槍殺人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從來沒有過畏懼。
可是這次的任務,徐若煕迷茫了。沒有報酬,沒有原因,老大用自由作為條件,她心動了。
做一名殺手,確實很累。
翌日清晨,鳥兒立在梢頭高歌,縷縷晨曦試圖紮進密不透風的窗簾。
“也許還能在網上看到你的消息,也許我唱的歌還存在你的手機,也許我愛你埋在心底變成秘密,也許你想我的時候我也在想你……”
咣!
可憐的鬧鍾還沒放完《不再聯係》這首歌,被窩裏伸出一把錘子哐當砸下。
“哥哥你坐船頭,妹妹我岸上走……”鬧鍾剛死,標誌性的手機鈴聲又響。迷迷糊糊中,徐若煕探出小腦袋,抓起手機哈欠連連地劃到了接聽鍵。
“早上好,徐老師!”
“早上好,張老師,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趕緊下來吧!”
“嗯,你等我!”
哎呀,每天早上有個帥哥接駕真好!
雖然徐若煕很討厭語文老師這份工作,但是她必須要用這份職業掩飾自己的秘密。
每天和一群嬌生慣養的少爺們,小姐們打交道,著實是一件費心的事情。
昨天淩晨看《猛男真人秀》太入迷,徐若煕頂著兩黑眼圈,晃悠悠地推開房門,走進洗手間不緊不慢地刷著牙。
洗漱用了半個多小時,徐若煕回房間換上一條黑色的緊身短裙,穿著一身印著加菲貓圖案的白襯衫,跺著一雙灰色的高跟鞋,抄起藍色的手包,哼著小調,擠進電梯下了樓。
“徐老師,你昨晚又熬夜了吧。”小區門口,一個倚著紅色摩托車,胳肢窩裏架著銀色頭盔,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徐若煕走近。
“還好啦,張老師今天穿得這麼正式,該不會要去喝喜酒吧?”徐若煕掃了一眼,發覺張智遠換上西服人更帥了,有點成功人士的味道。
“喜酒倒不是,今天學校有位大人物要來,怎麼?昨天會上王主任不是說了,讓我們都穿正式點,徐老師你這麼打扮恐怕會挨罵的吧。”張智遠把頭盔遞給徐若煕,目光如炬地盯著她。
“管他呢,我無所謂。”徐若煕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扣上銀色頭盔,笨手笨腳地跨上摩托車後座,伸出雙手緊緊地箍住張智遠的腰。
“徐老師,你坐穩了!”話音未落,摩托車猶如離弦之箭似地飛去。
聖輝貴族中學是臨海市學費最貴的私人學校,能在這裏上學的孩子,家裏非富即貴。
不是市政要人,就是豪門望族。當然,更不缺暴發戶。
家長們把孩子送到這所學校,壓根沒指望他們學業有成,而是希望他們從小認識到上流社會,結交到上流社會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