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主公請您過去一趟。”孫在方興衝衝的從殿外奔了過來。柴榮正在用絲帕擦拭自己心愛的淵紅畫影劍,一時寒光掠過。看著自家部將氣喘籲籲,柴榮不覺好笑。柴榮停下擦拭,盯著自家部將,孫在方被他盯的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問道:“少主,還不去嗎?主公要著急了。”柴榮偏偏不語,隻是繼續盯著孫在方。屋內的氣氛格外詭異,最後孫在方表示受不了了,主動交代:“少主俺說還不行嗎,別盯著俺了,俺一個大男人的……”柴榮笑道:“在方啊,我看你是遊獵過頭,身子胖了連腦子也胖了。行了,趕緊說完滾蛋!”孫在方“嘿嘿”一笑說道:“對嘛,這才像少主。主公說讓您去拜見江陵名士們。”柴榮聽完心中暗想義父剛剛攻占金陵,根基不深,人心不穩,所以要大大結交名人雅士以便讓皇權穩固。
柴榮思索片刻道:“知道了。在方這件事還要你幫襯才行。”孫在方一時反應不過來,隻得呆呆點頭答應了。柴榮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從府中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兩人雖都是沙場出身,這點腳力不算什麼,可恨今日是七夕乞巧,城中人大多出來拜訪親友,加上這符國老喜熱鬧住在城中繁華地段,人來人往的耽誤了不少時間。孫在方抹了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嘴裏嘟囔:“少主,終於到了啊,可累死俺了!”柴榮又好氣又好笑:“在方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你二師兄。”孫在方一時大窘,麵孔紅漲,煞是可笑。柴榮看他如此,忍住笑道:“好了,你在外麵等著吧,別到處亂跑,我一會兒就出來。”孫在方一聽可以不受拘束,大喜過望。
柴榮走進庭院,這院中樹木萋萋,更有時新花卉打理的井井有條,並無秋天衰敗之景。引客的門童前來說道:“公子,我家國公正在沐浴,不久便來,請你稍後。”柴榮點點頭,不語。一時,在後院中傳來絲竹聲,甚是悅耳,柴榮不禁尋著聲音,踱步過去。後院不遠處隻見一群少女在嬉笑打鬧,姿容秀美,體態輕盈飄逸。其中有三人最惹人矚目,應是芳名動天下的符氏三姐妹了。此三人皆是美人,不是凡品。兩個妹妹年齡尚小,猶是豆蔻少女,但可見風韻。中央有一少女在跳舞,舞姿輕盈地像雪花飄舞,矯健的前行像受驚的遊龍,垂下的雙手像柳絲一般嬌媚無骨;舞裙斜著飄起時仿佛白雲升起,美眸流盼生姿,舞袖迎風飛揚帶著萬種風情。第八拍曲子急急加快,舞姿繁複華麗,就像跳動珍珠撞擊玉石一樣清脆亮麗。舞罷時像飛翔的鸞鳳收起翅膀,舞曲終了餘音不絕於耳,就像長長的鶴鳴一般。絕代風華,傾國又傾城,柴榮也見過無數美人,隻是這女子與她們不同。人家是可愛,高貴,豪放,嬌媚,天真,成熟,她隻是美,真要命。
所謂絕色,是見到她第一眼就是覺得好美,無關性別,衣著;就算被毀了容,還是明媚的不可方物!柴榮一見到那女子,便知到五百年前的冤孽來了,非她不娶。柴榮呆呆的看著那女子,那女子顯然也看到了他,她輕巧一笑,便隨姐妹們離開了。小廝看柴榮呆呆的樣子不覺好笑道:“公子,我家老爺還等著呢,您看……”柴榮這才回神,連忙隨小廝趕去。走路時柴榮不禁詢問小廝:“這位小哥,剛剛跳舞的小姐是誰家的千金?”小廝顯然是看慣了,便漫不經心的回道:“那是我們家大小姐,怎麼這位公子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了嗎?”柴榮何時受過如此羞赫,一時訕訕。來到前廳,隻見一位穿著青色的老人端坐在前廳,顯然是符國公了。柴榮徑直走去,站定行了大禮,符彥卿那裏料到柴榮會行大禮,麵子上也繃不住了,趕緊扶起柴榮道:“公子,你我初次見麵,這是為何啊?”柴榮目光灼灼,底氣十足道:“小婿拜見泰山大人。”此言一出,符公心想什麼嘛,剛見麵就提親?何況連聘禮都沒有,罷了趕緊讓他離開,今日遇上癔病了。
符公雖麵上保持笑容,內心無比煩悶,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正在此時,那符家小姐來了那眼波掃了一下柴榮,柴榮即刻覺得春意闌珊。符小姐柔聲向父親問道:“爹爹,今日姨母派人來說是想念姐妹們,不知可否前去!”符公想到自己那位小姨子寡居多年,平時極疼愛外甥女們,加上今日又是七夕,想來也無妨,便點點頭應允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柴榮即刻告退,符公巴不得這瘟神快快離去,於是叫管家點湯。柴榮恐怕符府的腳力太好,即刻離開。在暗處看到符家小姐上了馬車,柴榮早讓孫在方準備了快馬,暗中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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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湯:古代點茶迎客,點湯送客。
番外二:七夕相遇,中元遇險,芳心暗許,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