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片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恍若人身臨仙境,整個人兒都飄飄然的。
天山是唐家堡通往弘啟帝國的一條舉足輕重的交通要道。
唐家堡整個兒地界都被包裹在連綿不斷的山脈內,像幼嬰般蜷縮在母親的環抱,一刻也離不開。
天山一旁繁華無比的官道上來往互替的商人,小販,每每都麵帶訝異,怔然的神情看著斜前方側身倚靠在路旁大槐樹上的男子。
那身穿淡藍道衣、頭戴一冠道帽的,遠看像一屆書生。
可從側麵看過去,隻見男子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
且同時整個兒五官的布局讓人看了又舒心無比,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隨意披散在單薄的雙肩上。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總是彎彎翹起,鳳眸深邃無比,流光閃現,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性感紅唇微微翹起,從各個角度看到此人都是笑意盈盈,整個人兒長的英氣,卻又讓人雌雄莫辨。
美中不足的是男子背對人群的右顏,從額前漫過眼睛延伸至右頰的傷疤,異常恐怖無比。
且右眼是不同於左眼的妖異金色瞳孔,詭異無比。
而此刻男子將左胳膊放在頭下當成軟枕靠著,張開節骨分明,蔥蔥玉指擋住驕陽似火的暴曬,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半開半合。
咪著眼睛看著這個與往日無異的天空,並不覺得這和他前世的那個世界有什麼不同。
她餘生還是餘生,兩世為人,依舊是一介女子。
可不同的是,這個時代在她的那個世界毫無記載,連野史上也查無可尋,完全是一個架空的時代,而且這個世界遠遠落後於那個地方,像數千年前的古中華,卻又不像,畢竟朝代分局始終不同。
餘生每每想起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總是莫名的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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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餘生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同樣俊美的大叔的臉龐放大在她眼前。
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賞心悅目的可人兒,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比幸福的事。
可偏偏那大叔麵帶猥瑣,非要給她擠眉弄眼,餘生第一反應就是朝他的俊臉踢上一腳。
風雲天沒料到自個兒的小徒弟會來這一招,一時愣住,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條件反射的餘生踢到在地。
以一種右臉朝地,雙膝半跪在地,緊致的臀部朝天翹起的詭異姿勢著地。
隨後又形如龜速從地上爬起來,拍拍道服。眼睛飛快略過旁邊的一眾天山的本地村民。
轉過頭,訕訕的摸摸鼻頭,尷尬說道:“咳咳,老道這徒兒先前滾下山頭,許是被撞壞了腦袋,現在看來人還是有點癡傻的,過會子便好了。”
說罷,拱手作揖道:“先前麻煩鄉親們了,改日登門拜訪,定給家家驅邪做法,散散晦氣。”
餘生這時才注意到身旁站有一群統一紫色著裝,女性將頭發盤成波浪狀覆蓋在前額,頭戴銀花或銀梳,上裝為綴滿銀片、銀泡、銀花的大領胸前交叉式“烏擺”的右衽上衣,外罩緞質繡花圍裙,下著五至九寸長百褶裙,內穿緊身長褲,男子盛裝左衽長袍,下著闊腿褲緊角褲腿。
此刻龍神村村長趕忙上前道:“小道士無事便好”。
隨後,如枯井般混濁無神老眼示意站立在一旁的皮膚黝黑的大漢,大漢左右看了看,踱步走出屋門。
再次進來時,同樣黝黑大手中提有兩籃烏雞蛋和一籃野菜野果。
“道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今兒個本來就是來找道長幫忙的,隻不過途中看到小道士從林中陡坡滾下來”
說罷,頓了頓,環顧一下四周。
神神秘秘:“我看您家徒兒之前雖然癡傻,可卻不會自廢性命,也不似無意,我先前派人在那塊瞧了瞧,並沒有致滑之物,我想這事許是人為,道長多多操心,這小道的身子骨可不能再受歹人陷害了。”
餘生在一旁聽著,把村長的話暗暗記著,忽然間感覺渾身發毛,好似被什麼盯上一樣,扭頭便看到胸前佩戴一隻大號銀鎖的紫衣少女快速低下頭,閃閃大眼閃過一簇流光,隨後又變的幽暗無比。
餘生似是什麼都沒看到般將頭轉過來,繼續聽師傅和村長商談,隻是神色莫名……
“過些日子等到老道的小徒兒身子骨好些的時候,老道定帶著徒兒登門道謝,先前你托付老道辦的事情老道也會一同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