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皇的手裏有一朵花,一朵很平常隨處可見的花。
然而現在是在海上,沒人知道他手裏的花是怎麼來的。
“你昨晚見到江笑白了?”
“是的。”
“你們說什麼了?”這個人站在極皇的身邊,眼睛像是海洋一般的深邃:“是不是在討論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不久前?不就是昨天剛剛發生的嗎?”
“那也算是不久前。”
能跟在極皇身邊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黑祖,不過看起來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會是他,而另一個有可能的就是劉鵬程了。
“沒錯,就是不久前。”
“那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我隻不過是告訴他你來了。”
“為什麼要告訴他我來了?他又不是認識我。”
“可是你認識他。”
劉鵬程對於這句話並不準備做什麼表示,聳了聳肩說道:“沒錯,天下人都認識江笑白,可是你總不能讓他認識天下所有的人。”
這時,一個蜜蜂飛了過來。
嗡嗡嗡。
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好似蓋過了海浪的澎湃。
“這地方這麼會有蜜蜂?”
極皇沒說話,閃電般的伸手抓住了它的小翅膀,喃喃自語道:“海上當然不會有蜜蜂的,而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解釋。”
“陸地馬上就要到了。”
又是一個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很熟悉。
他們兩個人一同轉過了身,看到了拿著一壇子酒的江笑白。
“想喝酒嗎?”
當然想喝。
江湖中人有誰不喜歡酒?
所以兩人就跟著江笑白走進了船艙。
這還是江笑白所住的船艙,經過了兩日的時間早已經被水手清洗的無比幹淨。
隻是,空中還是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位就是劉鵬程?”
“是。”他沒有說過多的話,一抱拳說道:“您就是江笑白江大俠?”
“是。”
他的回答也同樣簡潔明了,簡潔的他們三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隻有沉默。
這種沉默混合著船外的海浪聲讓人心裏很不舒服,可是到底是哪一種不舒服去卻又實在是說不出來。
“江大俠這一次去南水是為了什麼?”
“極皇應該都已經告訴你了。”江笑白終於拿出了三個酒杯,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不要告訴我他還沒有告訴你。”
“我的確沒有告訴他。”極皇的臉上也是沒有表情,並沒有顧及一旁劉鵬程的尷尬,又繼續說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不想。”
“好,正好我也不想說。”
劉鵬程被夾在這三個人之中顯得無比局促,對他來說在一開始知道極皇的身份時就已經是無比震驚了,可是現在偏偏麵前又多了一個江笑白,這又怎能讓他有話可說?
淅淅瀝瀝的倒酒聲在此時聽起來像是陰雨天的雨聲。
每一個聽到的人都覺得這聲音無比的好聽,而事實上這聲音的確很好聽。
對於一個吃客來說聽到做飯的聲音就是一種享受,而對於他們三個酒客來說聽到倒酒的聲音更是一種享受。
能聞到飯菜的香味固然幸福,但是當飯桌上有了酒的時候就更讓人不思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