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少女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盯著南客，淡漠地說：“那裏發生什麼事了？”
南客微微垂眸，道：“回主子，有人綁架女兒以威脅其父。”
說這句話時，南客的聲音極小。她自幼跟在主子身邊，對於主子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都是一清二楚。
就比如說，她知道這種以親情之間的羈絆來威脅其他人的事情，對於主子而言，絕對是……罪無可恕。
銀發少女渾身一僵，聲音微微顫抖著，“是嗎？”
原本垂於兩側的手猛地握緊，手指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聲音卻依然平靜。
“既然如此，那麼，便殺吧。”
“是，屬下領命。”
……
紅魘崖的鬼溪邊，站著兩個人……
不，準確的說，是一名魔族少年，和一名人族少女。
作為一個曾經響徹整個柯雨大陸的男人，帝墨痕承認，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咳咳，是比他要奇葩上那麼一點點一點點，比如眼前這個女人。
“在想什麼？”聽起來有些平淡的聲音響起，眼前是剛剛才與南客對話完的那個銀發少女。
如果有別人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問：“你是怎麼做到瞬間移動的？”
可惜這裏除了銀發少女沒有神經正常的人，連一個人都沒有，這種問題，自然也就不會有誰去問。
帝墨痕笑笑，他還能想什麼，“在想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行蹤的。”
“如此拙劣的偽裝，你想瞞過誰？”銀發少女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完全不知道她說的話有多麼的驚悚。
帝墨痕無語了，他這一招當初連人族帝君都沒能看出來，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要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們之前見過，魔族帝尊，帝墨痕。”銀發少女淡然地說，似乎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我們……見過？”帝墨痕微微皺眉。他見過的銀發人族並不多，而且還能輕而易舉發現他的行蹤的人……“你是人族的那個廢物帝女，季曉？”
“還不算笨啊。”季曉看著他，說出來的話氣死人不償命。但實際上，她默認了帝墨痕的猜想。
帝墨痕並不生氣，依然是那個樣子，笑眯眯的，說：“我很好奇，為什麼傳言中的那個廢物，卻能看出我的行蹤，而且，還評價為拙劣的偽裝？”
這次，季曉卻是微微沉默，一會兒後，才說：“我想，我沒有那個必要告訴你些什麼。”
“是嗎？”帝墨痕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說，“那怎麼辦呢？我……很想知道啊……”
在這片大陸上，還真的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如果這次破例了，那他可是會很遺憾很遺憾的。
“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季曉本就不是多話之人，說完之後，她便轉頭，丟下一句話，“你最好能做到，把今天在這裏遇到了我的事情封好嘴，不然，即使我不能殺了你，也會要你付出代價。”
“真凶。”帝墨痕無奈，人族變異了？現在的女人怎麼都這麼凶？
不過，他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何時如此溫柔過？
“不過，比起我在淩雲宮中時，已經好了很多，不是嗎？”季曉低頭，她似乎，還真沒對誰溫柔過。
她的聲音很小，帝墨痕卻聽清了，所以他愣住了。
“你說什麼？”帝墨痕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剛才好像在她的聲音裏，聽到了一抹寂寥？
季曉怔了怔，怪異的說：“我還以為你聽見了呢。”
“我是聽見了，所以要你再說一遍。”帝墨痕二話不說，開始耍賴。
季曉瞥了他一眼，不得不說，他的確長得十分俊美，現在紫瞳中盡是笑意，有些調皮的樣子。她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說：“傳聞中，魔族墨痕帝尊，冷酷無情，殺伐果斷，從來沒有笑容。而你……真的是帝墨痕？”
帝墨痕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他也發現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沒有了在魔族麵前的那一分淩厲與霸氣。
這不像他。
冷酷、無情、幹脆、果斷。
這才是一個魔族帝尊該有的樣子。
更何況，他是魔族帝尊中，最強大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