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立海緊張極了,望著冷鴻雁說:“紀老爺子回來後,我該說些什麼呢?”
冷鴻雁看了一眼劉立海,沒說話。
劉立海便不敢再問了,可內心是很緊張的。而偏偏冷鴻雁似乎是去了洗手間,把他一個人留在客廳裏,他隻得裝成是喝茶,大腦不停地轉著,心也跳個不停。
冷鴻雁還沒到客廳來,可紀老爺子已經回來了,劉立海嚇得差點把端著的茶杯打翻了,站起來,趕緊對著老爺子喊:“老爺子好。”
“小家夥來了,快坐,快坐。鴻雁呢?她怎麼不出來陪客人呢?”紀老爺子的聲音很洪亮,一聽衷氣十足。
“她,”劉立海剛說這個字出來,馬上覺得不對,趕緊說:“冷姐剛剛陪我在外麵院子四處看了看,估計是去廚房準備您愛吃的野菜去了,是林縣的野菜,我聽冷姐說您愛吃,帶了一點讓您嚐嚐。”
“好,好,好。我好這一口。”紀老爺子笑了起來,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讓郭寶鑫高壓於劉立海說服冷姐姐的丈夫,倒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領導似乎的。
“來,小家夥,我們去書房聊聊。”紀老爺子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對劉立海說著。
“好的。謝謝老爺子。”劉立海站起來,跟在紀老爺子後麵走。這個時候冷鴻雁還沒出來,劉立海才知道這位冷姐姐算準了時間,故意走開,讓紀老爺子和劉立海能有麵對麵談話的機會。
一進書房,紀老爺子就讓劉立海把門關上,這讓他剛剛平緩的心又懸了起來,不會又有事吧?
“坐吧。”紀老爺子指了指書房裏的沙發。
劉立海便聽話地坐了下來,可他不敢抬頭看紀老爺子,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那麼被動式坐著。
“你姐對你說了一些什麼?”紀老爺子突然如此問著,而且用的是“你姐”,這麼一問,劉立海太驚異了,領導當到一定程度上,看來真不是他這個小人物去猜,去想的。
“冷姐就是說她一個人在家挺寂寞的,所以想有個孩子陪陪。既然您不願意,她會放棄的。今天就沒有再去醫院治療,明天也不會去的。”劉立海還是很小心地轉了又轉,才如此這麼地說著。
“小劉,我今天本來是有重要會議,但是我請了假。你也知道,我們的很多會是不允許請假的,但是因為我不放心你姐,她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在乎物質上的東西,對於精神上的追求就顯得比別的女人要多,所以,她的寂寞我也知道,我也在努力抽時間陪她。可人在這個位置上,總是有些身不由己。我原想隻要給了她一份安穩的家庭生活,她就會快樂的,幸福的。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可是我也不能放下工作陪她遊山逛水,也不希望她悶悶不樂的。所以,聽說你來後,我都替她高興,總想有個弟弟說說話,聽聽抱怨了。在我麵前,我知道她是不敢說什麼的。在這一點,我也要檢討自己,更多的是她的領導,不是她的丈夫。
可是小劉,我內心是渴望她可以在我麵前抱怨,甚至有氣就發泄出來的。你也知道,你姐不是這樣的人,她寧願委屈著自己,也絕對不會和我吵架的。她越為這樣,我就越擔心她。你呢,就幫著我再多勸勸你姐好不好?”紀老爺子還是放下了身段,還是望著劉立海談到了自己家裏的事情,而且他的樣子一樣也沒領導的威嚴和架子,更沒有如同郭寶鑫書記那麼給自己嚴加壓力了。
紀老爺子的話說到了這個點上,劉立海便試著說:“紀老,讓冷姐出去工作行嗎?這樣的話,她就會充實一些,太閑了,也確實是無聊。上午,大書記給我打電話時,我避開冷姐接的,我主要怕當著麵讓冷姐不好想。等我和大書記通完話回來時,我看到冷姐一個人盯著一棵花兒發呆,我在後麵看了她上十分鍾,她就盯著那一處,沒移動過。我就想,她可能是真的太寂寞了,北京她沒有朋友,沒有熟人,除了您,她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所以,紀老,這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不是冷姐的意思,也不是大書記的意思。能否還是讓冷姐重新去工作,這樣一來,她充實的同時,精神狀態等方方麵麵都有利於她的。”
劉立海說這番話時,感覺後背就在冒汗,他確實很緊張。如果說得不好,一旦讓老爺子發怒,他會好心辦成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