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木睜開了眼睛,她想笑一下卻又笑不出來。她的思緒還在女記者們身上轉著圈,盡管她平時有意識地和她們保持著距離,可今天,她才知道她們其實也是被生存的壓力和工作的競爭所逼。沒幾個女人真的願意拿自己的身體和男人們拚酒,拚色。似乎隻有這一條理由,能讓孫小木去理解女記者們,甚至是去同情她們。是啊,如果自己,如果不是她不需要為生存,隻為愛好而來京江,她敢在陸曉陽麵前如此氣勢洶洶嗎?
就在這一天,孫小木第一次有了同情女記者們的真切感受。而劉立海似乎捕捉到了孫小木臉上的表情,他問她:“陸曉陽對你說過什麼?”
“沒有。”孫小木不願意告訴劉立海,她受的委屈。說完就用手去蒙劉立海的眼睛,她老覺得他的眼光能透視她。劉立海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她的臉一熱,加上酒精的作用,臉紅得刹是好看。劉立海便忍不住低頭去親她,她沒有躲,任由他親著,整個人更加軟綿綿靠在他的身上。劉立海的血液全部沸騰起來,他一邊親她,一邊抽出手又要往孫小木的敏感部位伸,被她阻止住了,他隻好放棄,鬆開她一言不發地開車。車開出老遠,孫小木突然問他:“不高興了?”
劉立海終於冷靜下來,他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一抱起孫小木,他就忍不住想衝動。自從發現心裏有孫小木後,他和冷鴻雁就沒有肌膚之親,他確實很想孫小木給他,可每到關鍵的時候,孫小木就會拒絕,他除了努力壓抑自己外,他實在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就算對孫小木講了這是男人的欲望和本能,孫小木能接受和理解嗎?他到現在沒有真正意義上了解孫小木從哪裏來,她就如遠古歸來的女仙兒一般,飄蕩在這個世俗一般的社會裏,才讓她顯得那麼脫俗,才讓陸曉陽第一眼就不盯住了她。這樣的一個孫小木,能潔身自好,已經對劉立海來說,是一塊上好的玉,他不可以因為自己的欲望,而毀掉這塊好玉。
“那你今晚在省城住一晚嗎?”孫小木問,她很渴望劉立海能夠陪她一晚,哪怕不說話,兩個人靜靜地呆一起,也是一種快樂和幸福。
“看情況吧。”劉立海一邊開車一邊說。當車駛上高速公路後,他打開了車上的音樂,還是那首《最幸福的人》,聽得孫小木的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劉立海趕緊減了一下車速說:“別哭了,我晚上不走還不行嗎?”
其實劉立海不是不願意和孫小木守在一起,隻是他控製不了自己的對她身體的渴望,可他很清楚,孫小木不會給他,至少現在不會給他,她的身體對於她而言,比生命還重要。這是劉立海對孫小木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要命,這種感覺卻又不得不讓杜逸去珍惜孫小木,熱愛孫小木。
這天晚上,劉立海留在了省城,孫小木也沒有回家。夜深了,兩個人都沒有睡意,說不完的情話,親不完的嘴把兩個人粘在了一起。隻是劉立海覺得很難受,和孫小木在一起,她除了喜歡聽情話,除了允許他親親她外,其他的深入,一樣都不準他做,他需要用很大的定力才能控製住自己的衝動,可孫小木卻不懂他的需求,說什麼也要堅持著等到結婚。她的態度,總讓他有一種在興頭上被強行中止的無趣感,這也是他害怕和她在一起纏綿的理由。再說了,林縣現在是特殊期,他還真沒有閑心和她這樣幹坐著談情說愛。他老覺得心神不定,直到手機信息進來,他才意識到,他沒有回林縣是一大錯誤。
劉立海拿起手機看,是吳月英發過來的,她寫著:在我家書桌的第三個抽屜裏有我給你寫的信。我累了。
劉立海越看這條信息,越覺得不對。他把電話拔了過去,可吳月英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他趕緊給小周打電話,小周的電話一通,他就對小周說:“你快去吳部長家裏看看,盡快給我回電話。”
孫小木剛剛還沉浸在愛情的巨大歡喜之中,一眨間,劉立海又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專注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焦急和不安。這樣的劉立海總讓孫小木心痛不已,可這樣的劉立海卻是他自己願意去接受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