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想上樓去,這時候井元恰好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顧將軍聲音嚴肅道:
“站住。”
顧伯天回過頭,看著站在餐桌邊的父親,顧將軍神情威嚴:
“我看你不像不舒服的樣子,倒像是叛逆心犯了。過來坐下。”
顧將軍發號了一輩子命令,此時說話的樣子也是嚴厲霸道的,讓人不敢反抗。井元看著臉色僵硬的顧伯天,心裏一軟,走過去拉了拉他的手腕,聲音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說道:
“去吃吧,你午飯不是沒吃多少嗎?”
顧伯天低頭看井元帶著微笑溫柔的臉,黑黢黢的瞳仁好像能把他吸進去一樣,他心裏有點酸,最終被井元拉著,坐到了餐桌上。
蕭榕臉色也有些訕訕,她拿了湯碗給每一個人盛了羹湯,遞給顧伯天的時候笑道:
“八寶羹養胃的,身體不舒服吃這個最好了。”
顧伯天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全程低著頭沒有看她。
一頓晚飯就在尷尬而微妙的氣氛裏完成了,他們剛準備離席,顧將軍就開口:
“顧伯天,跟我去書房。”
顧將軍喊起顧伯天全名的時候擲地有聲,井元下意識去看顧伯天,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顧伯天就起身跟著父親去了書房。
顧夫人坐在餐桌上無奈的笑了笑,看著井元和鍾鳴道:
“今天讓你們見笑了。”
井元怎麼也說不出沒關係,倒是鍾鳴,連喝了兩碗羹湯,搖了搖頭:
“沒事兒,謝謝招待了,我房間在哪?”
顧夫人愣了愣,鍾鳴的不見外讓人覺得十分神奇,她連忙喊保姆帶著鍾鳴去了客房。
“你怎麼想的?”
顧將軍的眼神有如鷹隼,直直的盯著顧伯天,顧伯天站的筆直:
“想什麼?”
顧將軍猛地一拍桌子:
“你別以為我猜不透你在想什麼!你還不是知道我和你媽的想法了?!裝什麼?”
顧伯天撇嘴,他還真是沒這麼和父親兵戎相見過,抬眼,看著父親嚴厲的臉:
“我有喜歡的人,所以蕭榕,我沒辦法。”
他打開天窗說亮話,讓顧將軍倒一愣,但很快,把他的疑惑一股腦甩了出來:
“誰?底子幹不幹淨?”
顧伯天安靜了一會兒,道:
“現在還不能說,底子是幹淨的,但大概會讓你們驚訝。”
顧將軍還在想驚訝什麼,顧伯天又接著說:
“不過估計沒辦法朝你給我安排的路走了。”
顧將軍皺眉,反應了兩秒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兒子,敢情這臭小子早就猜到自己的想法了,他怒目圓睜,呼吸都變得厚重,又用力拍了下橡木桌麵,氣的站起了身,聲音洪亮:
“你這個逆子!”
這是顧將軍第一次這樣罵顧伯天,顧伯天嘴角動了動,沒有回應,站姿卻沒有剛剛那麼直,腰背有些垮下去。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已經規劃好了自己以後的路,他們這一代隻有顧伯天位置爬得最高,而論智商和能力,顧伯天也是數一數二的。
所以,娶一個各方麵幹幹淨淨甚至在事業上對他還有幫助的妻子,接著就開始在政途上用力。
顧將軍一生戎馬,但吃了沒文化的虧,顧伯天知道自己父親的野心不止於此,所以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兒子身上,顧伯天很早就知道父親對他的期望,在過去,他對那個最高位置的欲`望沒有父親那麼大,但是男人對於權力還是向往的。
現在有了井元,他知道這件事一旦披露,父親一切的心思都作廢了,他居然沒有覺得很可惜,隻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