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 2)

顧伯天怒吼,井元感覺到頭盔嗡嗡響了兩聲,自覺理虧,也不問他說了什麼了,乖乖的重新掌握龍頭上路。

開了十幾分鍾到了目的地,是一個已經不再施工的建築工地,井元的車剛停下,就看到有兩個人遠遠的跑了過來,戴著施工帽,穿著卻很幹淨,一男一女,都四十多歲的模樣。

那個女的帶著口音,見到井元和顧伯天兩人,眼底放射出欣喜而興奮的光芒:

“是井神仙嗎?井神仙?”

她上前帶著點打量,因為不知道麵前的兩人到底誰是傳說中的“活神仙”。井元撇嘴,把粉色頭盔往顧伯天懷裏一送,抬腳就走進了工地,邊走邊道:

“別叫我神仙,我叫井元。”

走了兩步井元停下,回頭看站在原地的顧伯天:

“把我箱子裏的袋子拿出來。”

顧伯天把兩人的頭盔放下,打開井元電動車後的箱子,裏麵有個米色的布袋,他也不問,拿出來朝井元走去。

施工工地很髒很亂,地上凹凸不平,都是碎石,五十米處就是那幢建到三分之一被迫停工的大樓。現在是下午兩三點,日頭還很足,那女人額頭上都是汗,一臉焦急而央求道:

“井大師,你救救我們呀,這裏都停了半個多月了,誰上了施工電梯誰出事,警察來了好幾回,我們真的沒作孽呀,市民也整天來鬧,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

邊上的男人眼底都是滄桑,重重歎了口氣:

“我們夫妻倆從邊西過來當包工頭,十二年沒害過人,人家都說,包工頭心黑,可是我們工錢都按時發,工人家裏困難我們都借錢給人家解決困難,誰知道這次市裏的大工程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估摸著真的被什麼東西盯上了啊。”

井元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遠處施工到一半的大樓,目光定在那棟樓的六樓處,煩躁的擺了擺手:

“行了,你們倆回家吧先,明天去陰陽裏井家找我算錢,這邊交給我。”

夫妻兩點頭哈腰千恩萬謝,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他們半年前包下的工程。

顧伯天站到井元身邊,也看著井元的目光所到處,那層樓隻有沒有刷漆的灰黑色頂梁柱,甚至沒有陽台沒有窗戶,剩下的就是一塊塊粗糙的樓板,鋼筋混著水泥暴露在視線下,顯得隨意而殘破。

“什麼都沒有。”

顧伯天說了句,下一秒就聽到井元嗤笑了一聲,目光依然定在六樓處,語氣淡淡的:

“要是你能看到什麼才出鬼呢。”

顧伯天被噎了一句,卻依舊不做聲的跟了上去,兩人在滿是石塊的工地上走了一分鍾不到,終於到了那棟樓下,井元轉頭看了眼顧伯天:

“不過現在真出鬼了。”

他伸手拿過顧伯天手裏的布袋,從裏麵掏了一根手掌長的紅色棍子出來,比手指細一點,棍子上的紅色像是紅蠟燭的蠟油。

井元指了指前麵幾步路的施工電梯,說了聲:

“走。”

顧伯天看著井元上了電梯,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凝視著井元道:

“剛剛那兩個人說過會出事。”

井元翻了個白眼,準備按按鈕上去,手放在施工電梯上紅色的上升按鈕處:

“你跟我上去絕對不會出事,一個人在這站著出不出事就看你的命。”

說著井元示意顧伯天看看他的腳下,顧伯天低頭,瞬間震驚的抬頭盯著井元,他腳下剛剛明明還是碎石,現在突然多了直徑二十厘米左右的血灘,井元笑了笑:

“上來嗎?”

顧伯天依舊頓了頓,最終緊握了手,邁開步子跟著上了電梯。

施工電梯沒有門,就是鐵架子搭乘的簡易電梯,方便工人們運輸材料。等電梯升到三樓處,懸索突然開始搖晃,井元和顧伯天站在電梯的最裏端,顧伯天一手抓著鐵架,一手抓緊井元的手臂,井元抿嘴,看著手臂上那隻扣的生緊的大手,算了,讓他抓吧。

井元一隻手將紅棍緊緊握在手中,用手的溫度讓紅色蠟油融化,鬆開棍子的時候手心一片紅色,他猛地將手按在電梯的其中一個鐵架上,嘴裏突然念念有詞些什麼。

劇烈晃動的電梯漸漸平穩,到了六樓,井元才鬆開抓著鐵架的手,顧伯天也鬆開抓著井元的手,剛剛他看過了,周圍風和日麗,沒有突如其來的颶風和從樓頂掉下的石塊,電梯的晃動詭異又規律,顧伯天心中發怵的同時又帶著一絲興奮,果然,此行是有收獲的。

他剛準備下電梯井元就一把把他扯住,顧伯天心中一驚看向邊上的井元,就見井元的表情已經變了,臉上帶著威脅和凝重,衝著空無一人的六樓語氣惡劣道:

“讓開!”

顧伯天皺眉,看了眼井元,又看了眼井元目光聚焦的地方,抿緊嘴唇,細細觀察著,並打開手表上的磁場感應器和探測器,記錄從現在開始每一秒的磁場律動和空間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