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 2)

顧伯天皺了皺眉,搖頭:

“我叫顧伯天。”

井元撇嘴,抬腿穿著大拖鞋朝裏屋走,邊走拖鞋邊往下掉,所以他每一步腿都抬的老高,快靠近通往裏屋的青花布時回過頭,看到那人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翻了個小小的白眼:

“過來啊衛國,吃午飯了。”

顧伯天嘴唇抿緊,在井元的召喚下即使被叫衛國莫名其妙,還是一臉僵硬的站起來朝井元走去。

今天井七買豬肉了,井元坐在小凳子上捧著碗吭哧吭哧吃的很歡快,顧伯天看他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樣子心中頓生鄙夷,他隻盛了小半碗飯,就著離自己最近的蘿卜幹很快吃完了。

井元吃到豬肉明顯心情大好,嘴巴上一圈豬肉的油,拿了搪瓷杯喝了口豆漿,抹了抹嘴,語氣帶著些微的興奮和顯寶: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衛國嗎?”

顧伯天搖頭,心想誰知道你神棍想什麼呢。那邊井元已經娓娓道來:

“因為你祖上都是當將軍的,保衛祖國嘛,而且都是忠臣,不過活過四十歲的很少。”

說到這裏井元唏噓的搖了搖頭,顧伯天眼裏閃過一絲驚詫,看著井元,頭皮莫名發麻,他怎麼知道?井元又看了眼顧伯天,小眼神裏充斥著信手拈來的自信:

“不過你是搞學術的,我說的沒錯吧?”

顧伯天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第一次有了所謂掩蓋自己心虛的行為——又夾了個蘿卜幹,生吃了進去,如願以償的齁了齁嗓子,講不出話了。

等鹹味過去之後,顧伯天轉眼看了正在吃花生米的井元,問了他當學生以來的第一個問題:

“你怎麼看出來的?”

井元不以為然的撇了眼顧伯天,伸出手神神叨叨的在顧伯天周圍指了一圈,表情變得詭異,壓低聲音道:

“因為啊…你家先人都在你身邊轉悠呢~~~”

顧伯天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猛的站了起來,呼吸變得沉重的盯著井元:

“你瞎說什麼?!”

井元聽出顧伯天話語裏的怒氣和緊張,那種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樣子真的是可憐又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井元丟了花生米的碗,捂著肚子趴小餐桌上笑的眯縫起了眼睛,等他笑夠了,他才伸出手示意顧伯天坐下來,眼裏都是笑意,染的右眼下的淚痣也生動起來。

顧伯天臉還是僵著,眼神警覺的盯著井元,井元剛剛笑的太猛打了個嗝,才開口:

“騙你的騙你的哈哈哈哈,是因為你身上有皇氣,又不是正皇氣,所以大概是皇帝近臣,而且你的皇氣不像文臣一樣收斂,估摸著你祖先都是武將。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武將,我就猜是搞學術的了。”

顧伯天聽著井元解釋表情才稍微好了一點,但他也不坐了,眨眼看著又撚起花生米吃的井元,問道:

“下午做什麼?”

“下午我們外出收靈。”

井元每個禮拜都要出門一趟,像是醫生外診一樣,有些地方被鬼東西鬧的很慘,人來了陰陽裏也解決不了事,所以隻能他自己去。

井元帶著顧伯天去了他的房間,在井家的小閣樓上,是個很狹小的房間,勉強放了一張一米二的床,和一張學生用的課桌。井元讓顧伯天就在門口站著,自己進去從課桌桌肚裏不知道掏些什麼。

很快井元手裏就拿了個東西出來了,是條紅線,線的另一端是塊常見的藍色小石子。

“戴上。”

井元把紅線遞給顧伯天,顧伯天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井元看他的反應隻能不厭其煩的解釋:

“辟邪的,雖然你身上皇氣很濃,但有的東西厲害還是能上身。我也有。”

說著就把自己脖子上掛的紅線撈出來給顧伯天看,井元那條紅線的顏色已經很深,看起來戴了很久,那頭係的是一塊類似的石子,隻是更大,形狀更圓滑一點。

“這是什麼?”

顧伯天指著紅線上係的石子問,井元看了他一眼,爬著梯子下去,聲音從梯子上傳來:

“陰陽壁上的石頭。”

顧伯天深深的看了眼那塊藍色石子,抿唇淡淡彎了彎嘴角。把東西戴在自己手腕上,也跟著下了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