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見自己手上的東西被內行人認同,感覺這生意就要成了,喜笑顏開道:“先生果然是高人,我當時收這枚錢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他這話看似在捧周鴻,其實也是暗暗給自己手上的東西加碼。
周鴻微微一笑,指著桌上的玉牌道:“不過這三樣東西裏,最了不得的還是當屬這枚白玉牌子無疑。”
王兎道:“黃金有價玉無價,這誰都知道。就算是現如今在珠寶商店裏賣的白玉牌子,好的也要幾十個,你猜這個最值錢也是正常。”
周鴻笑道:“我斷言這個玉牌最了不得,可不僅僅因為它是玉石製成的而已。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塊牌子應該是明代玉雕大師陸子岡的作品。”
老板一聽這話,立時臉色漲紅,不敢置信的問道:“不是,先生您剛剛說這個是陸子岡陸大師的作品?”
周鴻斜眼道:“怎麼,你先前不知道?”
老板尷尬道:“不瞞三位,我之前隻是覺得這塊玉牌形製特別,又確實是古玉,所以就忍痛出高價收了回來。隻是未曾想這竟然是陸大師的作品。”
周鴻笑道:“那可就要恭喜老板了,不管你是什麼價位收的,翻個三五倍也不愁出不掉了。”
老板一臉激動,連連點頭道:“是極是極,還多虧的先生慧眼識珠,做人又坦誠,不然先生一句話不說,出個差不離的價格,這寶貝就易主了。”
周鴻道:“我這人做買賣向來童叟無欺,抓的就是回頭客,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老板忙點頭道:“是是是!”
我在一旁忍不住道:“鴻爺,您說了半天這玉牌是那陸子岡大師製作的,不知道有什麼證據。我看這玉牌雖然十分特別,但是上麵並沒有落款,光憑雕刻技法就能斷定是陸大師做的嗎?”
周鴻點頭道:“李參謀問得很好,不過我既然說了,那肯定就有證據。首先,這技法雖然不敢百分百確定,但是卻也能說道個七分。陸子岡大師的作品,都是融入繪畫到雕刻之中,虛實相稱,疏密得益,頗具古韻,看這塊玉牌的設計和藝術表現手法,當是陸子岡的手筆。
“再來,這玉雕最難之處在於玉石本是十分堅硬的東西,因此琢玉本身就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就算在現如今來說,盡管工匠們有很多的電動工具可以使用,可是玉雕卻仍然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陸子岡在明朝的時候就提出所謂‘玉色不美不治,玉質不佳不治,玉性不好不治’之說,也就是說他還就喜歡挑玉質好、硬度高的玉來創作。據陸子岡自己說,他手下絕活皆出於獨創之精工刻刀之“錕鋙”。但這“錕鋙刀”,他從來秘不示人,操刀之技也秘不傳人。我看這塊玉,玉質優良,若非陸子岡這般有絕技傍身的大師,是萬難雕琢成這樣的。”
我們幾人聽周鴻侃侃而談,發現他對此確實是十分熟知,看來是在這事上倒是下過一番功夫。
王兎道:“沒看出來,周大哥確實是研究精深,熟知掌故。”
周鴻又謙虛幾句。
老板已經傻了,覺得周鴻簡直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一個勁的不住點頭道:“所言極是,所言極是。要不是聽了您的介紹,我差點就看走了眼,慚愧慚愧。”
周鴻哈哈一笑道:“這還沒完,你要是在出售這玉牌的時候,光說這幾個特征還不足以作為鐵證,我再教你一個法兒,保管你一說出來,就讓人辯無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