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牆上掛的照片前麵,透過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楚此人應該就是張老師的妻子,很漂亮,照片中她的笑容成了永恒,在周圍環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東西,但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在我們老家如果家裏有什麼人去世了,那麼遺像或者別的照片都會放在家中保存起來,可是張老師為什麼讓他自己妻子的照片就整天和這些雜物房在一塊?而且這還是他自己的妻子?
疑惑間,一陣涼風吹了進來,我回身看了看,就看見一塊黑色的布被吹起了一角,開始沒在意,以為是隨意放著的,可是被風這麼一吹,我卻看見被黑布蓋在下麵的東西,是一個木框子,框子的邊緣上還帖子黃紙,走過去,牽著黑布的一角慢慢掀開,出現在我麵前的卻是一副非常嚇人的畫像,一名年輕的女子雙目無神的抱著一個類似小孩的玩意,而那小孩通體漆黑,麵目猙獰,畫像中正在咬著那年輕女子的脖子,可以說畫這副畫的人功夫非常好,栩栩如生,如果放在某個地方掛起來,大晚上的看見膽小一點的人肯定會被嚇死,不過我看著眼前的這幅畫,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可又說不上來。沒去細想,順手將畫框上的黃紙撕下來一看,竟然是符咒,琢磨了片刻,我直接將整塊黑布全部掀開,帶我手上的黃符,整副畫像一共被貼了八張,每一個邊款兩張。看到這裏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了,難道這也是張老師弄的?
沒再多想,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如果我現在還不回去張老師要是出來找我,正巧遇見那就不好辦了,將黃符貼回去之後繼續蓋上了黑布,便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而就在我剛剛關上倉庫的大門,將鐵鏈掛在把手上的那一刻,隱約間聽見從裏麵傳來了一陣有人唱黃梅戲的聲音,可是等我想仔細聽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挺不見。
“啊!”
“張老師?”
就在我剛剛準備開門準備進去的時候,卻聽見了裏麵傳來了張老師的一聲尖叫,連忙破門而入,卻發現張老師站在供桌前,一隻手拿著還在燃燒的供香,全身顫抖指著一邊的窗戶:“有...有人在看我!”
可是我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去到院子裏,可是除了滿地灑滿了香灰的青苔外,別說人了,連個腳印都沒看見,我猛然想起那天晚上我和王暉也都看見了人臉,而地上同樣也沒有腳印,莫不是,那東西來了?想到這裏我連忙跑回了屋子裏:“張老師,你先別害,等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亂動。”
交代完了,我也不管張老師是否答應,快速跑到院子外麵將剛剛放在那的一盆被墨鬥浸泡過的艾草拿了進來,還好,大部分都已經幹了,隻有一點是濕的不礙事。我將從八仙桌麵對院裏那麼長的距離用艾草搭成了一條通道,然後將剩下的一些墨鬥都倒在了剛買回來的碗裏,拿著毛筆在裏麵攪了一下,雙手合十,毛筆緊緊被扣在了兩個大拇指和食指之間,分別朝著牌位和院子以及廁所拜了三拜,接著拿起牌位,在上麵寫下了四個大字:無主靈位。
“你這是幹什麼?”張老師非常介意我在牌位上寫字,可此時已經由不得他了。
“張老師,您放心,此時如果出了差錯不止王暉找不回來,就連我們兩都會有危險。”說完,我將牌位放回了原位,走到了張老師的麵前結果他手中還剩下大半的供香:“張老師,借你一絲血。”說完,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快速抓住了他的手,用供香的底座用力紮了一下他的食指,鮮血很快流到了供香底部。
“為什麼要我的血?”張老師將手指放到了嘴巴裏,皺著眉頭看著我。
“沒辦法,您和它們有淵源,我沒有。”
拿著帶血的供香走回了供桌前,直接將香倒著插在了香爐中,手中微微發力,讓香滅掉,這樣準備工作也就算是做好了。
“你到底要怎麼做?”張老師見我此時的樣子顯然是怕了。
而我則是雙手撐在供桌之上,扭頭對著張老師微微一笑:“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