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諾不明白地聽著外麵的吵鬧,回頭欲再找人詢問時,就聽見外麵紫霧城城主大聲叫喊著:“諸位,諸位,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隨後外麵漸漸平靜下來。

諾立在原地,伸手阻止後麵仆人的任何行動,她要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城主的聲音再度響起:“諸位百姓,大家都請回去吧!別聽信什麼謠言,請回去吧。”

“不行,不能讓這妖婦繼續禍國秧民了。”這人的聲音瞬時被更洶湧的人聲給淹沒,“打死妖婦,打死妖婦。”看來是些百姓在鬧事。

諾招來隨行的隊長,“到底出了什麼事?”她必須知道這吵鬧聲的原因。

隊長頗為猶豫了一下,“城中百姓不知從哪聽到些謠言,聚眾鬧事,為了安全,王妃還是到館內休息吧!”其間的言辭閃爍,更讓諾懷疑事情並不像表麵那樣單純。她的眉頭不自覺開始皺起,威嚴不怒而自露,隊長心裏一驚,王妃平時溫柔可親,不想這時露出的神色,是如此駭人。

“是什麼謠言引得百姓要聚眾鬧事?”諾聲音稍放大了些,讓隊長不得不正視她。“有人說王妃,是維晴派來的奸細,迷惑王,要亡突巷國。”

諾當即氣的臉色發白,嘴輕抿了抿,“就這些嗎?這些人憑什麼胡說?”

隊長點頭,“主要是因為王妃大典與維睛宣布王妃公主身份時間相近。”

諾點點頭,努力克製怒氣不讓其衝昏大腦,“我出去澄清。”諾冷靜下來,百姓了解真相後,謠言就會不攻自破,群眾也就會散開的。

“王妃,恐怕不行,外麵實在太亂了,”隊長極力阻攔,入琴等也勸阻,外麵情況不明,貿然出去,危險太大了。

諾不得不權衡一下,先依照隊長的意見,退回館內,黎也了解了整個情況,頗為擔憂地要出去解釋,澄清所有謠言,幸而諾及時攔住,她回來冷靜的想過,覺得事情可能真不像表麵那樣簡單。

黎迅速冷靜下來,也覺察到這件事情背後可能有個更大的陰謀。他們這一路行來,雖不說隱蔽,可也沒有過於招搖,況兩國關係一向平和,應不致激起這麼大的反對浪潮,這明顯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用意可能就是要挑起兩國戰患,不然不會這麼快就有這麼多百姓在驛館前聚眾鬧事。事情大致的脈絡既然梳清,那就要先搞清這幕後操縱者是誰,然後訂下應對之策。兄妹倆意見很快達成一致,一邊控製住局勢,一邊著人去調查,這就必須有一個人出去澄清事實,順便打草驚蛇,引出幕後主使。

兄妹倆為此又開始爭執。諾列出了三條理由說服了黎,一她是突巷王妃,必須親自出麵;二所有指責在表麵上,確是指她,她不能躲避,讓別人放出更多不利謠言;三既然幕後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挑起兩國爭戰,黎出去隻會更加危險,更可能使幕後人得逞。黎無奈地答應了諾,隻能不斷強調讓她注意安全。諾一邊安慰著眾人,一邊著人加強驛館的保衛工作。

驛站的門在喧鬧中悄然打開,兩列士兵先出來,嚴密地監視四周的情況,避免事件更一步激化。隨後諾鎮定自若地跨出大門,沉穩自信地掃視已經有些混亂的廣場。她沒有說一句話,她的平靜很快在廣場中傳播開,所有人漸漸安靜下來,都看向這邊。

諾先開口:“我就是諾。剛剛有人告訴我說,諸位對我有些疑問,我很樂意現在為大家解釋清楚。”她頓了頓,“現在有什麼問題,清講出來吧。”她很坦率,沒有任何地猶豫。這態度讓許多人有些遲疑,低聲討論起來。諾等待著,她相信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有些人看了看四周後選擇回去,有些人不甘心,想問個清楚,但又不敢,猶豫不決,更有些人堅決要求知道真相,幾方人馬吵吵鬧鬧地半天,沒有人提問。諾定定地看著他們,其間護衛要過來,被諾的眼神給止住了,黎在一旁不放心地,提醒諾要注意安全,諾在讓黎放心後,就封閉了和他的聯係,全神注意場中的變化。

鬧事的人很快分出了幾派,少許人悄悄退出,一部分人仍盯著諾,準備讓她難堪。大部分的人卻是退到街邊擺出了瞧熱鬧的姿態。一個年青人率先站了出來,昂著頭,斜眼看著諾,“賤婦,你別想狡辯了,……”

諾警告地瞪了過去,那人突然臉上青白交錯發不出一言,旁邊人一時呆住,“賤—,”那年青人很久才從鼻中哼了一聲,“你說你是突巷的王妃,可你配嗎?不過是一個維晴不要的破公主。”口氣是極其輕鄙的。

諾深吸一口氣,慢慢一個笑容顯露出來,“我是維晴的長公主,更是突巷的王妃,你說我不配,看來有些地方是我做的不夠,能否指出呢?”

那年青人先是受笑容所迷一時失了心神,根本就沒聽清諾說什麼,張了半天嘴,半個音都沒有發出。諾微笑著看向全場,“還請諸位不吝指教。”旁邊的人使勁推了年青人一把,才陡然讓他驚醒過來,諾仍笑等著,同時對年青人進行警告,注意其措辭,終於年青人自己也不好意思訕訕地逃離開。全場一片哄笑。

諾輕呼一口氣,看來有轉機了。“王妃,我有一件事想問清楚。”一位中年人迅速站了出來。“請,”諾點頭示意。“為什麼突巷一宣布你成為王妃,維晴就跟著宣布你是他們的長公主呢?”毫不客氣地問了出來。

諾倒頗為讚許地點頭,“我本就是維晴的公主,隻是由於身體的原因,自小被送到突巷撫養,為了不致引起過多麻煩,所以早先就撒了我的封號。後來也是在很偶然地情況下,我結識了你們的王,並且彼此相愛,當時考慮到我情形特殊,因此就宣布了我王妃的身份,然後等到維晴恢複我的封號後才行的大禮。”諾娓娓道來,沒有傷心,沒有痛苦,平靜地將所有事交待清楚,那中年人不斷點頭稱是,聽到諾講完後,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後,退出廣場,很多人也跟著慢慢散開。

“慢著,”一個突兀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別走啊,維晴大軍壓境啊,你們能說不是這賤婦引來的嗎?”霎時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諾迅速從人群中找出了喊話的人,“大家靜一下,維晴大軍並沒有壓境。”諾先將這句話傳進每一位人的心裏,隨後徑自穿過疑慮的人群,走近那人,“你說維晴大軍壓境,是憑什麼斷定?”那是一名瘦小精悍的仆從樣的人,他瞪向諾,“就你現在單獨一人在這裏。你敢說你在這不是裏通叛國,要亡我突巷。”頓時群情激憤,矛盾一觸即發。

“我敢說我沒有。”諾身正言厲地大聲說出,周圍一小圈的人不由縮了一下,諾轉身看向眾人,“我自小長在突巷,是突巷給了我生命與榮耀,我愛突巷更甚於維晴。我還始終記得我與你們王在祭天大典上的誓言,守護這片天地,保護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這是我永不可推卸與懈怠的責任。我不接受些無端的指責,我也不承認自己有做過任何有損於突巷的事。”諾稍停頓一下,控製住自己有些狂亂的情緒,“至於我到這裏來的原因,是為了我父王。前麵我說過,自小我是在突巷長大的,遠離所有的親人。所以我父王對此一直是愧疚於心。當聽說我成為突巷王妃,他又是高興又是難過,所以不顧一切地趕來見他心愛的女兒,要讓她帶著久違的祝福與榮耀走進禮堂。”此時的諾有些哽咽了,她努力地睜大眼晴,不讓一滴淚掉落,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堅強。

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眼中,更讓人覺得可憐,可愛,可親,許多人早已撐不住地痛哭失聲,“可是由於過於操勞加上受了風寒,在我大禮後不久就病逝了,我到這裏隻因為我想送他一程,能夠再多陪陪他。”她已經看不清周圍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看到諾如此傷心,人們不忍再逗留,紛紛在向諾恭敬地行完大禮後退出廣場。刹時原本還混亂一團的廣場冷清了下來。

迷迷糊糊間諾被入琴扶回館內,好久才恢複神智,一清醒就掙紮著要處理下剩的事情,黎在一旁強力阻止,讓諾趕緊去休息。諾原本是還要強撐下去,無奈於身體太過虛弱,隻好勉強答應。

第二天清早,諾就召來城主,了解城內的大致情況,及昨日後是否還有人挑拔事端。黎也分析了昨天門前鬧事的一些人的表現,發現了幾個頗讓人懷疑的對象,找了護衛暗中跟蹤調查,隻是一直沒有人回報。兩人又再次對整件事進行了推敲,仍是毫無頭緒,隻能等護衛們回來後,才能定下下一步計劃。目前隻希望維晴方麵接應的人可以順利抵達。

就在這時,隊長進來稟報說有人求見諾。諾想了想,讓黎先回避一下。見到來人,諾真的快高興死了,“政識,遮怡,是你們。”諾拉著遮怡的手,驚喜不已。遮怡也是興奮地握緊諾的手,“你更美了。”她真心讚賞。

諾笑著拉她一同坐下,回頭看向政識,“快坐呀!”見到政識坐穩後,才又開口,“還能見到你們真讓我太高興,真的太讓人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