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一個繁榮昌盛的國(齊)家(律)的一座無名的小山穀裏,地勢平坦卻有的一座無名小丘;山穀裏泉水叮咚,花草葳蕤,蝴蝶飛舞,而小丘上除了青草獨有一叢六月菊。淡雅的野菊正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花叢周圍縈繞著淡黃色的光芒,微弱但存在感極強。由此可見,它是在吸取太陽的精華,原來這是一隻修煉中的小妖精!
風中傳過來一陣檀香,草葉微顫,搖曳著陽光的明媚,這時,一名男子正禦劍向此而來,目標恰是那座無名小丘。小丘不大也不小,青草盈盈,更顯得正中央的野菊是如此的清新淡雅。而藏身在菊花叢中的花精眼尖尖的瞧見了那禦劍而行的男子,刹時便停止了修煉,收斂了外泄的妖力,封閉了五感,裝作平常花草的樣子。此時,那男子也到了土丘麵前。此人麵若冠玉,比之潘安也有餘剩;發若夜色,潤滑而又黑長。穿著一身上好的以金線繡有八卦圖案的黑色錦袍,更襯的男子的膚色愈加白皙,也使得周身的氣息莊重起來,腰上飾有一枚同色儲物袋,是以他憑空拿出來祭拜用的香燭和許多紙錢。此時才知,這在穀中略顯突兀的小丘原是埋葬已亡人的墳塚,隻是全然看不出來他本來的模樣了。
卻不知這男子與這墳塚的主人是什麼關係,墳塚已殘破的不成樣子了還來祭拜他,卻不把墳塚修複一下,就任由它敗落成這樣,真是不道德,虧他看起來如此的風光霽月,都來祭拜人家了,卻連這點小事都不願伸手幫忙。當然,以上都是周圍的花草為六月菊裏的花精暖暖提供的它們自己的臆想。
正想著,那男子已經擺好了祭拜的架勢,點好香蠟,手執上香,拜了三拜,插入墳前,點燃冥紙。低眉斂目,神色悲哀的道:“夫子,吝頹來遲了,讓夫子安息與此,雖有山有水,卻也是荒郊野嶺,雖至今人們仍在傳頌您,卻也是後繼無人,都是吝頹的過錯,竟然大意相信了淩姬的話,錯怪了夫子,悔之晩矣!如今,吝頹已然身入玄門,拜在了房錅道長門下,修習長生之道,追求世間安和。此次前來祭拜夫子,也是遵從師命,前來了結夫子對我的教養之恩,以便吝頹日後的修行,還望夫子見諒!也願夫子早日釋然,轉世投胎去吧!”說罷,又祁首三拜,站立片刻。便禦劍離開了。
待那吝頹離去後,山穀中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隻有那寥寥的煙香能證明剛剛有人來過。又過了許久,暖暖小心翼翼的抖動枝葉,發現那男子已經離開了,立刻發散妖力,讓獨屬於她自己氣味蔓延開來,察覺到那絲長久不變的氣息後,暖暖才安心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盡管剛才那道人全然沒有以前遇上的惡道人的氣息,反而使人感到平和,可暖暖還是不自覺的收斂了妖力,封閉了五感,扮做尋常花草的樣子,甚至還斷了與他相連的氣息。由此想來,這個吝頹的氣息不管多平和,也是個壞人。因為暖暖纖細的植物感覺已經感受到那吝頹的情感顏色,是讓妖討厭的類別。因為植物成精不易,一旦成精,就是長年累月的吸取日月精華來修煉,生有妖丹,對於人類修士來說,也是大補之物,一不留神就成了不法之徒獵殺的對象。如此下來,花草妖不得不學會如何知道人的好壞。因此,花草妖精對於人類周身的特有氣息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識本能,一旦威脅到自己,就想暖暖一樣把自己封閉起來,偽裝起來。
暖暖正欲離開花叢,化作人身,就見墳塚中飄出縷縷輕煙,凝實為一男子的形態,暖暖見到他,更加開心,立時化做人形。
但不等她站立好便不由的張大了嘴巴,因為她聽見了一句話,“暖兒,我帶你去人世間走走吧!”
去人世間走走,我帶你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