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玲失聯了,手機一直處於關閉狀態。
再次見到胡玲時,是在首都機場,她正準備用假護照飛往瑞士。馮道光本以為胡玲會極度地不配合,沒想到,胡玲沒有任何的反抗就束手就擒了,等一回到警局就全部都交待了。
“是孟江這個挨千刀的殺了我兒子。那天汪悅悅突然來家裏,她是為了討好我,給我拿來了你們讓她去領的遺物,裏麵有我兒子的打火機,我後來發現那個打火機其實是一個錄音筆,我聽到了浩陽生前特意錄的最後一段錄音。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孟江那個混蛋竟然親手把自己兒子從樓上推了下去!所以,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本來我給他買了痢特靈,我在網上查到吃了痢特靈之後,再喝酒和濃茶時人就會腦溢血,很難搶救過來!沒想到他的命竟然這麼硬,沒等汪悅悅送來濃茶,救護車就到了,把他搶救了過來!我就不信邪,他命能有多硬!後來我就讓汪悅悅給他送去了毒雪茄,這是他罪有應得!我隻有一個請求,就是希望趕快判我死刑,我現在生不如死!”胡玲邊說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此刻,她感覺到有萬箭穿心。
馮道光立即派人到胡玲家裏取回了帶有錄音功能的打火機,這樣,一條條線索拚湊起來,馮道光心中已經有了清晰的答案:
案發當天,孟江前往醫院去取他與孫子的DNA化驗報告,當他到達袁湘辦公室時,袁湘的秘書告訴他,報告在裏屋袁湘的辦公桌上。袁湘走進了辦公室的裏屋,正好聽見在窗外的天台上,孟浩陽正與張凡激烈地說著什麼,孟浩陽有些氣急敗壞地表示這次虧空了他父親這麼一大把筆錢根本還不了,他指責張凡期騙他利用他,張凡雖然開始辯駁,但仍然好言有加地安慰著,並且教唆孟浩陽把從孟江那裏偷來的“一抹白”抵這次輸掉的賬,並且還給了孟浩陽一個境外收文物國寶的聯係電話。孟浩陽接過名片後有些猶豫,正在猶豫的時候,張凡好像是接了個電話就先離開了。
聽到這兒,孟江氣不打一處來,火氣噌噌地竄了上來,正想要推門上天台時,可是,孟浩陽這個時候居然拿起手機按照張凡給的名片打了那個電話,在電話裏他詳細地詢問了有關“一抹白”的市場行情,以及交貨方式等情況。
聽到這裏,孟江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慢慢地走上了天台,等孟浩陽打完電話,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轉過身看到他父親鐵青著臉就站在他身後時,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了,一不留神按下了打火機上的錄音按鈕,這個打火機是他打算用來錄下張凡用醫保平台賬戶騙他的證據。
孟江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個兔崽子!你什麼時候偷了我的‘一抹白’!你怎麼知道我放在哪兒的?快說!”。
孟浩陽完全嚇傻了,他不停地顫抖著,慌亂地語無倫次地回答著:“爸,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他們騙的,是他們告訴我的,他們騙我的!”
“他們!他們是誰!是張凡嗎?!”孟江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孟浩陽不由自主地開始往後退,驚恐地說道:“爸,對不起,是我錯了,可是張叔叔他也是你的朋友啊,要不然我也不會認識他啊,更不會相信他們的話啊!”
孟江見他還在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氣得拿起手上裝著DNA鑒定報告的信封扇了他一耳光:“他可不是我的什麼朋友,他才是你的爹!
孟浩陽沒明白他說的話,正茫然地看著孟江,孟江打開信封,放到孟浩陽的臉前麵,指著一行字吼道:“你看看這裏!我今天跟我的孫子做了祖孫鑒定,鑒定報告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我們之間沒有祖孫關係,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