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著小白兩人呆滯的樣子,嘻嘻笑起來,露出了兩個虎牙,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這一下將陷入沉思的兩人拉回了現實,小白與老道相互瞧了一眼,老道示意小白來答話,小白遲疑了一會,見女孩笑得明媚,不似壞人,再一想自己堂堂男子漢怎麼能怕一個女孩,於是大起膽子,拱手說道:“小生路過寶地,不料天黑了,於是與仆人在此一宿,還請原諒。哎呦,老頭,你別動我。我還沒說完呢。”將老道伸過來的手一格。
女孩笑了笑,說道:“沒關係的,你們住在這裏不大緊要。對了,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你們怎麼跟我說著一樣的話呢?真是奇怪。”
廟裏兩人心想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一種從未見過的生靈竟然與自己說著同一種語言,不可想象。小白答道:“我們被壞人追趕,不知怎麼就走到這裏,看見有一座古廟就進來了。小姐姐,你怎麼也在這種荒山野廟呢?”
女孩聽到小白的問話,眼神突然黯淡下來,說道:“我也不知道,自我破殼出來後,就會說話,自己找東西吃,隻是從來沒有見過我的同類了,也沒人跟我說話,想來寒暑更替有十一次了。”
小白不禁為女孩的經曆而感歎,獨自生活十一年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自己好歹有小黑相依為命。老道的關注點卻在別處,說道:“小女娃,你說你是卵生的,就像鳥類蛇類一樣,這也太奇怪了。”不過低頭一看女孩的蛇軀就釋然了。
小白看著女孩站在那裏,說道:“你不要站在那裏,過這裏來坐。”老道本是不願的,荒野裏出現一個俏麗的女孩,怎麼能光憑其一麵之詞就放鬆警惕,再說老道的陣法豈是隨便可以進入的。怎麼可能,難道陣法失效了,老道被驚得瞪大雙眼,隻見女孩擺動蛇軀,滑進了廟裏,法陣隻是泛起一陣波動,對女孩未起到一點阻礙作用。
小白將地麵抹幹淨,拍了拍地麵,說道:“坐。”女孩來到小白麵前,似乎覺得蛇軀不便就坐,於是搖身一變,光華點點,那條蛇軀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條圓潤筆直的小腿,曲腿坐下。這下把小白兩人都看呆了,這下“女孩”就真的是女孩了。
女孩看著小白直盯盯地看著自己的腿,不禁臉頰飛霞,低頭說道:“我平時都是不會化作人形的,所以,所以……唉,你別看了。”原來女孩隻有上衣蔽體,好在上衣較長,才不至於走光。小白小臉一紅,咳嗽兩聲,老道從乾坤袋了拿出一件寬大的衣服扔過去,女孩接住,疑惑不解地走到佛像背後,出來時可見寬大衣服在女孩身上突然變小,變成紅色的衣裙,與女孩身形相宜得體,看來是一件寶貝。
小白一見,腆著笑臉對老道說道:“道長,我這件衣服也破了,你有沒有多一件衣服也給我?”
“滾。”
小白抬頭看向女孩,剛剛背對月光,所以沒看清,現在女孩走到眼前,那細致的容顏映入小白的眼簾。那是一張巴掌大小的臉,眉黛彎彎,眼睛撲閃,櫻桃小嘴,挺巧小鼻,五官單獨一樣就十分精致了,組在一起更是讓人驚歎,雖然隻是粗布衣裳,但是難掩姿色,小白一時看呆了,純粹是對美麗事物的欣賞,無關風月。相比小白,老道眼裏的讚歎隻是一閃而過,隨即恢複了那副疲憊無光的神態,轉身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