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這個想法？幫我一把？”李智明一愣神，“父親不是這樣說的啊，看來那天晚上說的果然有水分。”心裏這樣想著，李智明嘴巴卻說道：“真是辛苦斯潘諾夫先生了。”
“你目前在KUBL聯賽中的比賽，我看過4場，也向聯盟拿到了你的統計數據，目前你場均上場22分鍾左右，可以得6.2分，助攻3次，在KUBL這樣的大學聯賽中尚且隻有這樣的數據，到歐洲最高水平的PBL和VTB聯賽中即便是替補也很難勝任的，更不要說歐冠聯賽了。”看到李智明略顯尷尬的臉色，斯潘諾夫繼續說道：“因此，我們隻能跟你簽訂一個2年的短合約，年薪參照PBL的保障性條款，40萬歐元，另外你父親申請送你在莫斯科大學繼續學習，所以麼……”斯潘諾夫微微一笑，“你的年薪必須扣除20萬歐元作為我們幫你打點送你入學的勞務費，因此，你每年就隻剩20萬的收入，當然在俄羅斯來說，這也算是高收入了，但是如果你想指望這點錢發財，那可是極為不現實的。”
“是的，斯潘諾夫先生，我知道了。”李智明心中冷笑連連地說道。
“另外，希望你在這兩年的時間裏能夠把握機會好好在隊中磨練提高你的球技，在中央陸軍，即便是看2年飲水機，如果你能好好訓練提高自己的話，也是能獲益匪淺的。”斯潘諾夫說道：“說不定到時候俱樂部會跟你續約也有可能，當然如果你實在不爭氣，那到時候我們就隻能分道揚鑣了，你的大學學業是4年，到時候後麵兩年的學費你要自己想辦法，我們是不會幫你墊付的。”
“明白了。”李智明點了點頭，“多謝斯潘諾夫先生的鼎力相助。”
……回家的車上，李先生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幹得好，以後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更要學會這樣的寵辱不驚，俄國人可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簡單豪爽，以後你接觸多了就會明白的。”
“是的，父親。”李智明微微一笑，他可從來不認為俄國熊真的跟傳說中的那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曾經看過書籍，當初1941年納粹德軍兵臨莫斯科城下，斯大林發表了一段極富感染力的演說：“法西斯主義要毀滅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民族呢？是曾經出現過庫圖佐夫和蘇沃洛夫、普希金和托爾斯泰、列賓和蘇裏科夫、車爾尼雪夫斯基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格林卡和柴科夫斯基……這些偉大人物的民族……”一個民族能夠誕生這麼多世界級的文學家、軍事家、音樂家、畫家，陣容如此強大，堪稱群星璀璨，這樣的民族豈是會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
回到家中，剩餘的時間就是等待，半個多月的時光匆匆流逝，從明知大學退學的手續辦好了，去俄羅斯的手續也辦完了，百無聊賴下，李智明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了中學時代曾經買過的畫紙，跑遍了高陽市幾個自己當初比較常出沒的角落想畫下自己昔日的記憶，可惜心中雖有千濤萬壑，手下卻無生花妙筆，揉碎了不知道第幾張畫紙後，沮喪地回到了家中，躺倒床上，腦海卻不時浮現出那天自己和父親、姐姐以及金卓凡吃飯時的景象，索性翻身再起，筆隨心動，恣意揮筆三兩處，未成畫作先有情，很快畫出了幾張頗有幾分神似的姐姐的素描像，一絲略帶得意的微笑從嘴角閃過，重新抽出一張畫紙，寥寥數筆，勾勒出那天會餐時的輪廓，然後仔細回味，緩慢落筆，終於在晚餐前將這副畫畫好，反複觀看了兩三遍，覺得很是滿意，這才推開房門跟父母共進晚餐。
30分鍾後，再次推開房門的李智明又仔細看了看放在桌麵上的幾幅畫，先是一臉的笑意，後麵慢慢臉色開始凝重，最後臉色轉為鐵青，“不能再這樣了。”用力在自己的胸口拍了一下，李智明暗暗說道：“就讓這幾張畫成為過去與將來的分界線吧。”伸手將最後一張畫翻轉過來，在背後寫上了“不能再這樣了”幾個字，或許由於當時情緒過於激動，這幾筆過於用力，在寫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鉛筆的筆尖這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