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發現劉津赫還是沒醒,不由心裏咯噔了一聲,心說難道劉津赫已經被咬了?
我立刻過去看劉津赫,因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蛇都走了,所以我小心翼翼的靠過去,先推了他一下。沒想到這一推他就醒了,而且一下就坐了起來,臉色蒼白,但是人還是迷迷糊糊的。他看著我們幾個,又看了看天,有點莫名其妙。看我們如臨大敵似的看著他,隔了半天才道:“你們他娘的幹嗎?小爺我賣藝不賣身的,看我也沒用。”
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沒事,我們鬆了口氣。而我還是不放心,讓劉津赫轉過來,給他檢查了一下,確實沒有被咬。劉津赫看我讓他脫衣服,更覺得莫名其妙,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劉津赫將信將疑,我們也沒空和他解釋了,又起身走到柯克屍體的邊上。我照了一下附近的沼澤,完全是黑色的,什麼也看不見,屍體邊的石頭上全是剛才那些蛇離開的痕跡。
“真他娘的邪門,難道這睡袋是這些蛇打開的?”張豁牙子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一邊用槍拍了拍屍體的上下,看還有沒有蛇在裏麵。
沒有蛇竄出來,但是我感覺到非常不安,一種夢魘一樣的恐慌在我的心底蔓延開來。我們睡覺的時候,有幾條雞冠蛇從沼澤中爬了上來,爬進了劉津赫和斧頭的身下,還不知道怎麼樣打開斧頭的睡袋。這實在太詭異了,它們到底想幹什麼?我看著漆黑一片的沼澤,總感覺,肯定要有什麼不祥的事情發生了。
其他人都有這種感覺。大頭蹲了下來,檢查了一下柯克的屍體,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做了個手勢,讓我們都把礦燈打開,他要仔細看看四周水下的情況。
我們照大頭說的辦,一邊的劉津赫也來幫忙。我們打開礦燈分四個方向,就開始掃射水裏,才掃了沒幾下,忽然身後的劉津赫驚呼了一聲。
我們以為蛇又出現了,馬上轉身,順著他的燈光看去,就看到我們麵前的沼澤中大概二十幾米處,竟然有一個人影,好像是從沼澤的淤泥裏鑽出來的。
一隻礦燈的光芒無法照清楚,立即所有的燈都彙聚了過去,隻見一個渾身汙泥的人,站在齊腰深的水裏,猶如一個水鬼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狗日的,這是什麼東西?”劉津赫喊道。
大頭仔細一看,驚叫了一聲:“天哪,是童玲!”說著一下衝入了沼澤,向那個人蹚去。
我急忙問張豁牙子:“誰是童玲?”
張豁牙子愣了一下,對我說:“童玲是當年探險隊的一員,也是那個地質勘探隊的一員……。”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一切都是有緣由的,劉津赫的父親也是當年勘探隊的一員,不過他爹已經死了,應該是留下了什麼筆記之類的東西,否者劉津赫不會知道我也是其中的一員,他知道的遠比我多,我一直還很奇怪,為什麼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
讀書那會兒我卻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我的被人帶進來的,而劉津赫的主動進來的。老成也是其中的一員,我爹也是其中的一員,當年一共九個人,屍體我們看到了六具,還有三具屍體不在,那麼我爹算一個,老成算一個,多吉是不算的,他並沒有進入石門。
那麼這個第三人可能就是我們眼前的童玲!
那一刹那,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能肯定那人就是童玲,我看過去那人的臉上全是淤泥,連是男是女的都分不清楚,但是這時候也沒有時間過多的考慮什麼,張豁牙子叫了一聲去幫忙!幾個人一下全跟在大頭後麵衝下了水去。
衝下去沒幾步就是淤泥,沼澤的底下有一層水草,我沒有穿鞋子,那油膩淤泥和水草刮腳的感覺好比是無數的頭發纏繞在腳上,實在令人頭皮發麻,幾步撲騰到水深處,我們撒開膀子遊了起來。
大頭遊得飛快,一轉眼就衝到了那個人的附近,那地方似乎水位不高,他掙紮著從水裏站起。隨即張豁牙子也爬了上去,接著是我和劉津赫。我的腳再次碰到水底,發現那地方是個淺灘,感覺不出水下是什麼情況,好像是一些突出於沼澤淤泥的巨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