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想抽自己一巴掌,但是此時後悔已經沒用了,整個人象陀螺一樣給撞的到處打轉,我想抓住登山鎬,但是連我的手在哪裏都感覺不到。
就在腦子發蒙,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突然,我感覺到繩子竟然給人往上提了一提,接著我的身體竟然也朝上拉起了一點。
我心中一驚,那是劉津赫他們在那一頭拉我,我頓時燃起了希望,繩子還能反應,說明雪崩下來的雪量不是很厚,他們的力氣還能傳導到我這裏來。
我忙用力扒拉四周的雪流,把身體往上鑽,幾次趔趄之後,借著繩子的拉動,我的耳朵突然一陣轟鳴,眼前一亮,探出了雪流的表麵。
劉津赫他們躲在一邊的岩石夾角下,雪流從石頭上麵衝過去,在他們麵前形成了一個雪瀑,幾個人都安然無恙。劉津赫和張豁牙子扯著繩子,看見把我拉了出來,大叫了一聲,問我:“沒事情吧?”
我大口的喘氣,點了點頭,一邊的還是漫天的雪霧撲頭蓋腦的朝我砸下來,我用力扯著繩子,頂著雪流開始向他們那邊靠攏。但是雪流力量太大,我根本無法站起來,兩隻手再用力也無法移動半分,劉津赫隻好拉著我,等待雪流過去。
雪崩來的快,去的也快,半分鍾不到,雪流就從我的身邊傾瀉而過,隻留下大量的碎雪。我朝下看看,腳下整個山穀都給白霧籠罩了,不由後怕,要給衝了下去,現在哪還有命在。
我給拉到岩石之下,幾個人都心有餘悸的喘著大氣。劉津赫拍了拍我道:“你小子真的算是命大了的,幸好這隻是坍塌,雪量少,不然這一次不僅是你,我也估計得給你扯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登山帽都掉了,耳朵凍的發紅,什麼也聽不清楚,隻好拍了拍他,轉頭去看一邊的冰川表麵。
整片的雪坡已經全部傾瀉到了山穀的下方,一大塊巨型的陡坡冰川暴露在了我們麵前,不時還有碎雪從上頭滾落下來,提醒我們還有二次雪崩的危險。
冰川的表麵都是千年雪層底下受壓而成的雪成冰,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重力冰’。這種冰是自然形成的,在高海拔山區會包裹在整個山體上,形成冰川,一般雪山上都有,處於雪層和山體之間,不會太厚。冰層之上還有大量的碎雪。
除了劉津赫,我們從來都沒見到過實際的冰川,在雪山山穀中,見到如此巨大的一塊冰崖暴露出來,在夕陽的照耀下,猶如一塊巨型雕牌超能皂,實在是一件讓人震撼的事情,我們看到都有點發癡了。
劉津赫在一邊喃喃道:“這一炮,倒也不是沒有成果。”
看了片刻,眾人逐漸反應過來。張豁牙子亮起幾隻手電,朝冰裏照下去,想尋找石門的痕跡。裏麵混混沌沌,深不見底,一般的雪山冰川幾乎隻有一二十米的厚度,這塊冰川的厚度似乎有點異常。
劉津赫眼睛很毒,這時候,突然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從張豁牙子搶過手電去照。
我們吃力的順著他的手電看去,在微弱手電光線的穿透下,我看到劉津赫照的方向下,呈現暗青色的半透明的冰川深處,竟然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巨大影子,幾乎占了半壁冰崖,看形狀,象是一個蜷縮的大頭嬰兒。
夕陽逐漸西下,隻有一點點的太陽還冒在雲頭上,整塊冰層已經逐漸變成了黑色,裏麵的巨大影子模糊不清。
影子的形狀非常奇怪,不倫不類,詭異非常,象是什麼凍死的動物幼胎,腦袋大的要命,渾身還長著長刺,看著心裏就發毛。
劉津赫張大嘴巴問我道:“他娘的,出來沒拜菩薩,老是撞邪,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和劉津赫搖頭,我們也從來沒見過,看大小,這東西足有一幢五層小樓的大小,凍在冰川深處,要是石門,是怎麼修進去的呢?又或者難道是遠古時候的生物?
傳說這雪山地帶在幾十萬年前還是汪洋一片,是靠主火山體噴發,才從海中隆起,這麼大的東西,會不會是當時巨型海洋生物的屍體呢?
想來也不對,古冰川形成的時候,山早就在了,有屍體也早成化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