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裏?”隊醫哆哆嗦嗦的說著。
斧頭打著手電往下看,我們能看見的隻有十幾米遠,再遠的地方根本看不清,且不說雪照著很亮,很晃眼睛,就是這個凹凸不平的地勢就讓我們頭皮一陣發麻。
“他們不在這裏。”斧頭低聲說。
“不在這裏?”我吃驚的看著斧頭,心說她怎麼知道,這裏這麼大,我們根本看不清,怎麼能判定人在不在這裏呢?
還沒等斧頭說話,呼呼的雪風自深處吹了過來,夾雜著許多雪花,看樣子暴風雪又要來了。我渾身一震寒顫,
剛才那一個多小時都是聽著那怨毒的冷笑般的信號一路過來,腦子裏幾乎習慣了這種聲音,現在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已經感覺到有點不適應。不知道為何,現在我又聽到了同樣的聲音出現在四周的黑暗裏,那聲音我一直感覺到不妥當,這時候聽到,心裏覺得十分異樣。
雖然感覺也有可能是幻聽,但是在這種地方還是不要想當然的好,我拉上拉鏈,打起手電,朝那雪窟周圍走去查看。
雪窟很不規則,不知道下麵是什麼情況。這裏都是積雪,不知道下麵會有多麼深,或者還有什麼別的東西。擺在我們麵前的這個雪窟,我們必須跨過去,也許是趟過去,或者是被拖過去。
雪窟下麵漆黑一片,有一個手電沒法照到的死角。繞過去一照,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我試著用腳踏了一下積雪,發現不太穩,在四周又照了照,也沒看到什麼,一切都很平靜,就心說我也許自己感覺出了錯。搖搖頭,我就走了回去,斧頭問我怎麼了,我告訴她說可能是有點神經過敏,以為那裏有什麼東西。
十分鍾以後,斧頭做出了驚人的決定,我們停下來,不再前進,就地搭帳篷,固定好,說是風雪要來了,我們想要在大的風雪中穿越這個雪窟,這根本不可能。我問她裏麵的人怎麼辦,她苦笑了一聲,攤了攤手,說:“沒辦法,等風雪過了再說吧。”
我們幾個人也不含糊,約莫二十分鍾以後,帳篷就搭了起來,很簡易的那種,幾個人都擠在裏麵,外麵生起了篝火,斧頭說能擋住風就行了,雪不是問題。一邊說著,斧頭跟大頭兩個人又去雪窟邊勘察了一下,最後坐回到篝火邊取暖,兩相無話,我靠到了石頭上,本來隻想閉目養神,怕還有什麼事情會需要我們幫忙。然而疲倦襲來,我很快就有點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但還不是很亮,好像是清晨。這時風已經完全停了,我聽到了多吉的聲音,爬起來一看,隻見他們都進來了,好像外麵的營地給搬了進來,四周搭起了帳篷和篝火。斧頭還在一邊的睡袋裏休息,有人在四周忙碌著。
我身上多了條毯子,不知道是誰給我蓋的,我掙紮著爬起來,打著哈欠,往四周看去。第一眼,我就被四周那些雪花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不由愣了一下。
白天的雪城視野極度的寬闊,四周飄舞的雪花比晚上看上去要壯觀的多,我看著發呆發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注意到四周的人,他們正在從土丘上的車裏運出東西來。昨晚的雪窟比我看的還要大的多,在上麵打上了釘子和繩子,便於攀爬,還做了一個吊籃,有人在上麵發掘,小賈則在下麵接應和整理。
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要強行過雪窟了,小賈用木板做了一些類似雪橇車的東西,說是可以增大受力麵積,這樣子不容易掉下去,我們過雪窟就容易了。我一想也對,這雪即便是再深也耐不住這麼厚的板子,不過動力方麵出了點問題。板子是歸置好了,可是這板子在雪地上該怎麼移動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前麵一個人拉,後麵一個人推,自己綁上繩子,板上再坐幾個人,應該半個小時內就能過去。”
對於小賈的話,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這人有那麼重,兩個人很難讓板子移動起來,而且自身還有陷進去的危險,這麼做很可能是徒勞無功,最後我們自己反而陷在裏麵。
斧頭說幹就幹,拖著板子便丟到了雪窟的平地上,自己一股腦的跳到板子上,那板子立馬陷入雪中十餘厘米,已經快看不到板子了,我搖頭說這辦法不行,叫斧頭回來,別出什麼事。她卻不聽,等板子不再下陷的時候,直接將腳往下麵探,想看看積雪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