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絲詭異的風，從缺口的城牆外吹來。
卷起街道上的枯葉和灰塵。
街道上隨處可見雜亂的白骨，很多民居房門大開，或是一片狼藉、或是被燒得隻剩空架子。
一座死城……
莫執忍不住皺眉，就算是上一世，她也從沒見過如此多的枯骨。
一座巨大的城池就這樣變成一座死城，置身其中需要巨大的勇氣。
“師姐……”方蒙拉了拉莫執的袖袍，悄悄的指了指旁邊一扇洞開的民居。
那民居一眼就可以望進去大廳，大廳的桌上居然層層累著一堆骷髏頭。
這是誰的惡趣味，殺人後還堆成這樣？
莫執跨進門，她徑直走到那堆骷髏頭前查看，深深皺起眉頭。
“師兄……”莫執悄聲說道：“骷髏上沒有灰塵……”
淩慕楓微微眯眼，沉聲道：“小心點，我始終覺得，這城裏有人來過……”
方蒙最怕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趕緊往師兄容成鶴身後躲。
“容成師兄最像門神，躲在他身後辟邪！”方蒙解釋道。
說什麼來什麼。
方蒙話音剛落，天上一片厚厚的雲朵遮住了陽光，整個城池突然變暗，變得像黃昏一般。
“……大白天也能見鬼？”莫執驚詫的看向淩慕楓。
“午時是一天陽轉陰的時候，何況這裏一城的死氣……”淩慕楓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圍。
剛才街道上明明有風，此時卻靜得像一潭死水。
“我、我們為什麼要在城裏走？”方蒙怕怕的，小聲問道：“直接去皇陵不行嗎？”
淩慕楓輕輕搖頭：“去過皇陵的人都死了，師妹也不知道皇陵在哪兒，我們隻能從北門出去，沿路尋找皇陵的秘密標示，那是送靈隊伍走的路。”
“那北門在哪兒？”方蒙問道。
淩慕楓帶著他們繞過漆黑一片的皇城，遠遠就看到了一片白色的東西釘在厚重的城門上。
走近一看，全是骷髏頭，被黑色的箭支透顱而過，插在厚重大門上。
“夜……”莫執撿起一支箭支，上麵有夜字雕刻。
那男人果然心狠手辣，莫執冷笑一下，自己可要小心，再信他一次，估計隻剩灰飛煙滅一條路了。
“我還以為殷墨陽嗜殺，沒想到夜皇也視人命如螻蟻……”方蒙小聲的嘀咕一句。
“殷墨陽嗜殺？”莫執皺了皺眉，他確實下令屠城，但那是為了將叛國的王侯官員、以及開城投降的百姓軍民清理掉，除此之外，好像沒見他隨便殺人……他對自己的部下連管都懶得管。
“以前殷墨陽也屠過淩國……”方蒙見她不信，悄聲解釋了一句，並且偷偷的看了淩師兄一眼。
淩國？
莫執一愣，青冥大陸最大的八國，其中之一就有淩國，而淩國的國姓，不就是淩？！
淩師兄他居然是淩國的皇族？！
那他和殷墨陽為什麼關係那麼好？
淩慕楓對兩人的悄悄話恍若未聞，他走出北門，沉聲道：“師妹，看來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了……”
莫執一驚，忙跟著淩慕楓跑出北門，北門外的景色，讓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