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你，跳了下來。
莫執很多次在夢中回憶起那種感受。
巴倫支海是靠近極地的不凍海，那裏的海水冰冷刺骨。
再蔚藍的海，裏麵也是一片黑暗。
天玄圖是水墨畫，入海以後就溶了，圖上的力量在生死之間把自己帶到了這裏。
夜白他……居然也跟著跳下來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夜白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重重的歎了口氣：“我開槍時，根本沒有瞄準你的要害，不然以我的槍法，那點距離一槍爆頭不是難事，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跳海？”
“我不過是想讓你暫時失去行動能力，我不想與你交手——這張圖根本不值得我們交惡！就算它值幾十億上百億又怎樣？與我們有什麼關聯？為什麼你就不願意賣掉它？引來這麼多人搶奪！還死了這麼多人！”
夜白氣勢洶洶的算著舊賬，莫執有些愣神。
“莫執……”他抬手輕輕扶上她的臉，“如果當時，我們將這幅圖出手，拿著錢遠走天涯，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你就是太固執、太聰明、太自我，才看不懂我的心……”
他雙眸中情意切切、話語中言之鑿鑿。
莫執有一瞬間，心亂了。
莫非上一世的悲劇，是自己造成的？
夜白他最後選擇跟著自己跳下來，是想要救自己？還是想要殉情？！
不，不可能，他是個理智蓋過情感的人，不可能做出殉情這種事！
“王妃小心！”
莫執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懵了一下，立刻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與夜白的姿勢居然如此曖昧！
“小王妃，不要相信他！”
“他剛才準備偷襲你！”
“他背在身後的左手已經凝聚了真氣！”
莫執的腦袋裏突然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她忍不住捂住耳朵甩了甩頭。
自己這是，幻聽了？
對麵的夜白似乎沒有任何異狀，他聽不到？
莫執正要開口詢問是誰在說話，鼻尖就聞到一股綿密陰冷的腥風……
在清冷的雪地中，這種味道尤其明顯。
夜白立刻後跳一步，掐訣召喚峽穀裏的妖獸來為他護駕。
莫執心裏撲通撲通的狂跳，這種感覺，她上次體會過了。
“王妃，他是誰？”
“是敵人嗎？”
“肯定是，他剛才切斷了王妃的頭發！”
“哎呀！王妃的臉上流血了！”
亂糟糟的對話吵得莫執抬手捂住了耳朵。
可這沒有用，她依然聽得到類似千軍萬馬的嘈雜聲。
很快，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彌漫在林間，那種濃重的白霧厚重得讓人感到窒息。
“王妃，屬下來遲了……”一個白色的鬼影飄上前來。
莫執認出是上次獻內丹給自己的那個人……不、那個鬼。
可是，自己怎麼聽得到這些鬼說的話？！上次自己什麼也沒聽到啊！
夜白對這些白茫茫的東西十分緊張，他躍到山崖上召集妖獸，林中六階以上的妖獸幾乎都被他操控，一時間，樹林中血肉橫飛。
那些鬼影根本無法殺死，夜白皺眉——看來這些白茫茫鬼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
他剛想抽身而退，莫執就一劍劈來，地上暴起一簇巨大的冰柱！
“別走啊，夜白，我們繼續敘敘舊！”莫執咬牙看著他！
這男人！居然還想欺騙自己！
夜白發現那些白色鬼影無法飛上半空，於是冷笑道：“怎麼，那些東西是地縛靈？”
發現這個弱點後，夜白聚攏了全部真氣，雙刀狂暴的朝莫執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