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是夜國皇帝的名諱。
也是前一世與莫執糾葛頗深的那個男人的代號。
夜眠風聽到莫執直接稱呼夜皇的名諱，微微愣怔了一下。
“……他是夜國的國君。”夜眠風冷峻的聲音響起。
莫執擺擺手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夜國的國君，我是問你——你、是夜白的什麼人？”
她的眸光沉靜，眼眸中的神色似乎比身後的黑夜還要深沉。
這種目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懾，隱隱透著一股懾人的魄力。
“……我是夜國皇族的分支、曾經是他的下屬。”夜眠風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也就是說，他與夜白雖然同姓夜，但屬於遠親、也曾經為夜白效力。
“曾經？”莫執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定定的看向夜眠風。
夜眠風沒有回答。
莫執勾唇一笑，剛才那種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她淺笑道：“曾經，也就是說現在你不為他賣命了？那麼我們還可以交個朋友。”
交朋友？
夜眠風愣了一下，這小女子也太放心了吧？
任誰看到自己穿著夜行衣、帶著白修羅麵具都嚇得不敢開口說話，何況還是她的仇人。
“別這麼戒備的看著我，我手無縛雞之力，翻不起什麼波浪。”莫執笑著說道：“你既然救了我，想必是有什麼目的吧？”
“……我隻是為人做事。”
“讓我猜猜為了誰……”莫執眨了眨眼，那靈動的目光，讓人覺得仿佛天上的星光都入了她的眼眸。
“……是左相大人，對嗎？”
她狡黠的一笑道：“我來這裏短短時間，隻見過兩個位高權重的人，一個是清河長公主、一個是左相大人許衍之。”
“清河長公主不是什麼高明的人，她想解決掉我這個麻煩、卻無暇親自動手，隻好派人來做，而左相大人讓你盯著我，為我解決麻煩，對嗎？”
夜眠風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催促道：“你沒事了就快動身，天亮之前我要將你送走。”
莫執穿著一身半濕不幹的華服走了幾步，伸手向夜眠風說道：“有匕首嗎？借來一用。”
夜眠風見她不像是要自殘，而且憑她的本事，也沒辦法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跑，於是反手抽出一把短劍遞了過去。
莫執抓起自己濕噠噠的華服，三下五除二將礙事的布料割斷扔在小溪裏。
“好了，這樣輕鬆多了！”她拍拍手，笑著將短劍還給他。
與陌生人怎麼最快的熟悉、怎麼讓對方的敵意降低、怎麼避其鋒芒、怎麼投其所好……
這都是她前一世從小到大學習的東西。
這位夜眠風一看就是擅長潛行暗殺的高手，想要從他手中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不如順著他的意思，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莫執跟在他的身後下山，一路上還沒話找話的跟他聊幾句。
“你的名字真符合你的形象、而且很好聽啊。”莫執看著他的背影道：“夜眠風、眠風……眠於夜風？”
聞言，夜眠風的身形微不可見的一頓。
莫執在他身後微微眯起眼睛——難道自己的這句話觸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