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靠在一棵參天古樹旁,喘著粗氣。周圍是叢生的雜草,陽光顯得不那麼刺眼,樹林裏一片昏暗。
突然,他身後的草叢中傳來了異響。那少年頓時一個戰栗,但旋即眼中透出瘋狂的神色,他嘶吼起來:“來啊,老子都殺了十多隻了,還怕你嗎?”少年十分虛弱,身體都在顫抖,臉色十分蒼白,但他仍要去戰鬥。
草叢中走出一隻狼,眼中泛著血紅的光,尖銳的爪,在地上磨出道道痕跡,它看著少年,眼中有著渴望。
“又是一隻餓狼,這群傻鳥怎麼就吃不飽呢?”少年嘀咕著,手一張,一把木劍出現在手中,遂不畏死的衝了上去。那狼也撲了上來,他稍稍側身,將狼打飛,那狼又是一撲,少年隻得將劍橫持。狼立馬將劍咬的死死地,但少年拚盡全力,將狼甩開,又是衝上去一劍,正中狼首。但那狼隻是擦出了點血,暈了一會,晃了晃腦袋,便又沒事了。
敢情這木劍是鈍的啊!少年你腦子掉草裏了?這都能上?
狼似乎是惱了,亮出獠牙,更快更凶的撲了上去。少年蹲下身,直刺。木劍插入了狼的腹部,那狼首也差點就撲到少年身上了。狼不能再進一寸,腹部不斷的流血。疼痛使它的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看上去十分可憐。但少年不管,幾天下來,他也知道了狼的狡猾。他直接將它開膛破肚,狼頓時沒了氣息。
但少年也再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幾個呼吸過去,樹林裏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知道這樣睡著很危險,但他幾天不眠不休,眼皮上已像有千鈞重負。
少俠好睡功。這一睡竟是從早至第二天下午才昏昏然起來。
少年做了個夢,回顧著他之前所經曆的一切。
“我叫王武,從小就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也不記得五歲之前的事。直到我六歲那年,一個男人把我帶回了家。他問我從哪來,我隻能說不知道。但他仍收留了我,他還告訴我,他是我的繼父。繼父的手永遠是那麼溫暖,他的臉上,似是永遠帶著慈祥的笑,我認為,我找到了家。繼父還有一個妻子,兩個兒子,但沒有人歧視我,那時的生活多好啊。”
“一個月前,一群拿著劍的人衝進繼父家,將繼父他們給綁走了。他們的劍,可以揮出光芒,繼父的精鋼劍都被斬斷了。看著繼父,繼母,兩個哥哥遠去,我反抗過,但無能為力,也不知為什麼他們要擄走繼父。但我不會忘記他們走前所說的話:孩子,你以後一定要去離空劍宗,成為一個劍修,才能不像我一樣,遭到迫害,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家都沒了,我還保護自己?但我還是去參加了離空劍宗的測試。不為自己,隻為報仇。”
“然而,我的天命之劍是木劍,劍元隻有13點,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修煉廢物。無奈之下,我隻能參加生存試煉。這是為資質低下者開設的。隻要在樹林中生存十天,也能進入離空劍門,成為一名外門弟子。而今天,已經是第八天了。是啊,第八天了,我不能前功盡棄。還是醒一醒吧。”
王武感到渾身一陣虛弱,眼睛睜開一條縫,便看見一個少女正好奇地看著他。他嚇了一跳,用力撐起身體卻又倒了下去,因為他幾天沒吃東西了。少女看到這一幕,不禁掩嘴偷笑,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拿出一袋幹糧,扔給了王武。
王武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但在此時,數頭狼走了出來,眼中統統都閃著駭人的光。王武頓時開始擔心那少女了,如此善良的人,不應這樣死去。他使盡最後一絲力氣想站起來,那少女卻說話了,聲音很動聽:“別動了,讓我來解決吧,幾頭小狼而已,哼哼,讓它們見見我的厲害。”
話音剛落,少女一張手,一把純白的劍入手,劍身上上一道金痕,劍柄處狀似天仙之翼。她左手掐訣,右手持劍直刺,頓時狂風席卷,一大片樹被連根拔起,狼直接不見蹤影。
可謂是劍之所指,灰飛煙滅。
王武感到驚訝,也感激那少女,但他更多的有一種狂熱,這種力量,能讓他報仇。
那少女收起劍就想走,王武連忙道:“我姓王名武,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報答。”那少女回過頭,笑了,世界似乎都隨之變得明亮。“秦欣,離空劍宗核心弟子。”不得不說,秦欣確實漂亮,肌膚白暫無暇,眼睛很大,而且很靈動。
王武在心裏記住了這個名字,又為少女的身份而驚訝了。離空劍宗分內外門和核心弟子,外門幾乎沒有修煉資源,而內門要好些,而核心弟子,無一不是天才!他們享有整個宗門的大部分資源,無一不是修為高深。
少女回過身走了,同時王武也拖著疲乏的身子走向反方向。夕陽的餘暉映照一片天空,灑在少年少女的身上,燦爛無比,秦欣顯得分外美麗。王武回頭看了一眼,從此這副畫麵,這道背影,留在了他的心間,並像種子一樣,萌發。
他握緊拳,衝進叢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