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羨走出書房,一路上的人皆是對著他行禮,一一示意不用多禮吩咐道早些休息後,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了身好看點的衣服,依舊是白色。拿好百花姐的令牌後,君羨打開自己房間的窗戶,一陣微風吹進來,居然有些冷。從雲之上看著下麵,就如同下方薄霧茫茫,自己身處仙境,可能一直看到如此景色,會真的以為自己是神仙了。
從房裏出來,君羨搭著九十八層的隱藏氣梯來到了通天塔的地下,走過地下建造的緊急逃生通路,從北大街一處放置所地下室的單向暗門裏出來,北大街的暗門是隻能出不能進的,東大街則相反,隻能進不能出。剛一出來就是放馬匹的草房,再右拐就是放轎子的地方也是出去的方向。轎子雖也是馬拉的,但是這些客人大多比較挑剔,所以就另建了一個幹淨點的房間。
現在已是深夜,君羨從地下剛走出來,看到有一名仆從居然還在喂著馬匹,那仆從赫然便是進城了的小宋,小宋與路近的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頓頓,戌時方到塔下,之後路近便是獨自上了塔,小宋將轎子放置與此。這地方是有房間的,還是免費的,都是一些看馬的下人在此居住,此刻那些下人正圍在另一間房裏喝小酒說雜話。小宋話不多也插不上嘴,偶爾能說上一句就莫名的冷場。而他酒量也小,一杯下肚就有些暈暈的,一會兒之後自覺無趣就過來喂馬了。
此刻小宋蹲在自家的馬前喂草,看到君羨從地下室出來明顯愣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君羨的穿著,瞬間轉頭接著喂馬。君羨雖說出來看見小宋有點驚訝,不過見這人反應如此快而且識趣,也就沒說什麼,對著小宋微微笑了笑,走過他身邊向著出口走去。
“呼”小宋餘光瞟見君羨走了,鬆了口氣,他所在的這條路是去地下室與馬廄的唯一一條路,而他在這裏已經呆了快半個時辰,沒人進去過。要說這人在那充滿雜物的地下室呆了半個時辰以上,他不相信有人這麼無聊。再者他的衣服很幹淨隻微微的沾染了一點灰塵,而且布料一看價格就不菲,這幾點在小宋腦子裏一結合,得出的結論就隻有一條——地下室裏有密道!
那什麼人會從密道裏出來呢?他不知道,可是無論是誰知道這種事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多年的經驗讓他一下就想到了這點,這時候既然別人不想讓你知道,那就裝傻的好。小宋其實在君羨走後,心裏很想去那地下室瞧瞧,不過好在理智打敗了好奇心,他並沒有冒險去探尋地下的秘密,而是又當了一次傻子。這之後的結果也證明,這個舉動很正確。
北街上。
君羨走在大街上,深夜的人要少點,沒有白天那般擁擠。晚上的天氣更是可以說涼爽,微風吹的他很是舒服。
走過了車水馬龍,走過了燈紅酒綠,走過了人聲鼎沸,來到了心上人的花滿樓。君羨在門口仔細理了理衣服,才是邁開步子進去,一進去就被光閃的刺眼,這裏的熱鬧景象與外麵像是兩個天地,一層這時也沒有表演了,百姓也很少了,不過還有不少的人對杯暢飲,彌漫的酒味以及微微的汗臭味,君羨剛開始雖有些受不了,不過多來了幾次也都習慣了。
上了二層,沒有多看,接著樓梯上三層,三層的麵前有兩名穿著體麵的小二攔住,他掏出令牌,那兩人明顯有些驚訝,趕忙開門請君羨進去。三層的人則更少了,有著兩種情景,左側貼的都是一些字畫,還放著不少棋盤。那些人喝的皆是茶,品的都是意境。右側放著的都是兵器,與妖獸的畫,底下寫著名字與簡介。這些君羨都看過,因為都是從他方才看的那本書裏抄錄的,這些人喝的是酒,光著膀子玩的是劃拳,耍的是刀槍劍戟,求的是一個對手。
兩邊用屏風隔開,屏風左側是一幅大家所作的山水畫,右側是一幅蛟龍戰大鵬的圖,聲音由靈力隔絕,兩方互不打擾。
君羨依次走上七層,每層都是一幅景象,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推開花滿樓第七層的門,剛開便是一股淡淡的香味襲來,像是檀木香與熏香混合,君羨沿著腳下的路走,左側右側皆是一排一排的木架子,上麵空無一物。走出了這個區域,才算是真正的花滿樓七層,人們都說花滿樓頂層隻接待雲上人,其實不然,這頂層是隻接待君羨的。
這個區域的盡頭有著另外一道門,開了這扇門進去,那股淡淡的香氣更濃了。一開門是一個簡單房間,能直看見夜空。今晚上月光極亮,月光照射進來,燈都不需打。君羨心中的女子就在那月光下,她身前有著一張小圓桌,桌上擺放著一套瓷茶具與兩杯茶,茶還冒著熱氣看樣子是不久前才倒好。
那人身著略顯簡單的淡黃色長棉衣,腰間一根素白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外層披著輕紗,一頭銀絲傾落,劉海向後盤起來用一根玉簪簡單的紮住,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柳眉薄唇,一雙眼靈動清澈,眼裏映著夜空。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與月光相襯,一張臉不著粉黛但也足以美的讓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