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想到從前自己對於張林之類的“小青年”,以及對於過往那麼多相親對象從心底發出的“不屑”,用一種剖析自己的筆觸,繼續寫著:
“這也是我感情中自私的一麵,我不去接受那些愣頭小年輕,同樣也是我在回避在他們身上花費心思,怎樣去改造,怎樣去讓對方更沉穩更像樣,我得去花工夫,而我所喜愛的沉穩、強勢、能夠給我以指引的這些品質在您身上都有,所以,我回避了花心思去塑造別人,而是盡情享受現成的您這樣一個精品男人。
您對於我的這些致命的誘惑,小青年們是不可能具備的,而經過塑造和時間沉澱,他們即使到您這樣一個年齡也未必會具備的。
在您的同齡人中,您的同學朋友又有幾個具備您身上的這些優點呢?
是我把人性看的太透還是對自己太過自戀,我的這種思維可不可以解釋為走捷徑,貪戀現成回避打造和被打造的過程。
所以,不要覺得我對您所謂的專心和投入,就感覺我有多純淨多專情,那是因為您恰好符合我的要求,甚至超出了我對男性的選擇標準,我隻是需求和滿足而已。
我不高尚,更不能被同情,我是如此凡俗的一個女子,不願在感情上投入、付出,隻想享受。
而這一切都是要有代價的,我的青春我的忍受,甚至我的不能太早孕育出的後代,因果報應,百轉千回,太過極致的選擇就注定有太過極致的代價!這樣才能平衡。
不能太重,不能太輕,不能太遠,不能太近,其間尺度,隻能好好拿捏,這樣也才能有心的寧靜。”
陳薇這種發自肺腑的,想要和莫一帆一探究竟的心理描述,其實有對莫一帆的期待,有對自己目前狀況的困惑,有對莫一帆愛而不能的幽怨;
她想讓莫一帆通過這些文字能夠看到自己的內心,又期望莫一帆能夠真正讀懂她的這些文字,能夠給到她所期待的那些。
然而,他是讀的懂,他是看得透,可是,自己所期待的,他終是無法給到啊!
後來的陳薇,在看到自己當年所寫下的這些“泣血之作”,透過紙端,猶能感受到對於莫一帆的那種“力透紙背”的崇拜和愛戀。
愛到癡狂,愛到所有的一切都隻剩下他,愛到滿心滿腦想著的,是該如何度過沒有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時光,是該如何能夠和他盡早一些的重聚。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如果,和莫一帆之間,隻是猶如這首詩中所說,隻是沒有“生”在彼此可以選擇的時間也就罷了;
可是,如果,兩人真的在“對的時間”相遇了,而且是旗鼓相當,那麼,會不會就真的會有順遂的情感了呢?
這些個如果,這不過是太過縹緲的假設罷了!
而兩人之所以能夠碰撞出火花,大概,正是因為實實在在所存在的年齡的差距,閱曆的懸殊,經曆的不同,才會相遇在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