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十歲的陳薇,迎來的最大的一個懲罰。
手術之後,回到蘭德城的陳薇,終於哭到肝腸寸斷。
“薇,我的薇,不要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莫一帆摟著陳薇,心也生生的疼著,此時陳薇的憔悴與淩亂,簡直如散了架一般,瞬間即可坍塌。
“我以後都不會再懷上孩子了對不對?”
“這是上蒼對我的懲罰,是不是?”
陳薇嗚咽著,兩隻手死死的抓著莫一帆的衣服,伏在他的肩頭,昏地暗般的哭著。
“不會的,不會的,隻要你保養好身體,我們一定會再生出健康的寶寶來的。”莫一帆摟著陳薇,竟真的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他不知道該用哪種方式,才能讓眼前這個幾經折磨,已然風吹即倒的人兒重新恢複元氣。
莫一帆的眼睛也不禁濕潤起來。
和這個女子一路走來,真的是太虧欠了她。
他又何嚐不知,是前幾次墮胎損傷了陳薇的身體,才讓她的體質越發的薄弱;
他又何嚐不曉,近日來的“劉玉婷事件”讓陳薇身心俱疲,才讓她最終保不住這一胎;
他又何嚐不怕,真如陳薇所,她今後再也不能懷上孩子;
他又何嚐不悔,懷中的這個可人兒,是真的愛自己入了骨,才會到此如今田地;
“乖,我愛你,”莫一帆動情,“我會一輩子陪著你,不會再讓你受傷害。”
......
就這樣,莫一帆在蘭德城,如每次陳薇流產之後那樣,都要給她做至少三的“保姆”。
這一次,是五。
以前就過,陳薇從來不是那種受了打擊就一蹶不振、自甘墮落那種人,她從來不會。
所以,這次,依然如此,她的臉上,逐漸又有了血色,她的心裏,不再脆弱到不堪一擊;
她又活過來了。
隻是,心裏的那道疤,到底有多深,有多痛,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還有,也正是這件事之後,讓她更加清晰的認清——
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去找其他的男人去走正常結婚這條路了;
她如今甚至連孩子都不會再懷的一個女人,怎麼能夠再去禍害他人?
也正因此,她更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隻能是莫一帆的女人了;
唯有這一點,挺好,這正是她內心所期,一心所望。
“今晚,我得回去了。”這,和陳薇一起吃完晚餐,莫一帆到,看向陳薇的目光裏,甚至還有一絲忐忑。
“好,你回去吧。”陳薇的聲音裏竟沒有半絲怨氣。
是呀,她一直都是“顧大局”,“識大體”的,她能理解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莫一帆,他守了自己五五夜了,如果再強留他,就是自己的不懂事了。
“乖,照顧好自己,從今往後,唯有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莫一帆憐惜的看著陳薇,大有依依不舍之意。
“明白,你也是。”陳薇報以溫柔的目光。
......
開車走在回家的路上,莫一帆撥通了妻子於冬梅的電話。
莫一帆:“大約半時後到家,門不要反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