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莫如白跟寧然就是一路貨色,一下山就拚命往靠京城最近的地方去,什麼也顧不上了,該吃吃該喝喝,把這十幾年欠下的一並補上。
雖說寧修寺位於南方的天雲國境內,可眼下天雲國和合風國完全就是相敬如賓,國界似乎也成為有的沒的了。
莫如白跟寧然當然想的好,離天雲國的京都還差得遠呢,倒是北方合風國的京都更靠南一些,兩人一蹦一跳地,默契得很,直接往合風國走去。
不一會兒,兩人便撐著腰,拿著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滿足極了走進了一家客棧,完完全全就是兩活寶。
寧然從手裏挑出一本方方正正的小冊子,上麵寫著:合風人士。
莫如白也湊過去瞧了瞧。
這冊子其實是記錄合風國裏麵當朝一些有名的人士的,這第一頁便是當朝國主:墨攸寧。
他倆慢慢翻著,莫如白可真要誇誇這編寫冊子的人,用心極了,竟連畫像也一並在上。
時至傍晚。
“老板,給我們開兩間房,”寧然挺了個大肚子,打了個哈欠喊道。
一位圓臉油麵的老板笑眯眯應聲道:“好好好!客官好好歇歇!”
莫如白白了他一眼,“老板別聽他的,開一間!”
寧然回了他一眼,“怎麼?我們睡一起啊?”
莫如白懶得跟他說這說那,“小和尚!整個寺廟就你話多,不知道我們手頭拮據啊?”
寧然不屑往旁邊看了看,心道:居然叫我小和尚!這家夥個子矮了點,心倒是想的挺多的,也怪之前沒有控製好,才第一天,銀子都不怎麼多了,看在他這麼會持家的份上,不跟小孩子計較。
客棧老板收了錢,咳了咳,示意莫如白和寧然走近些。
兩人相視一望,便走上前去。
老板將聲音放到最低:“兩位客官歇息了,半夜就別出來了。”順便指了指旁邊的告示。
上麵單單寫了幾個字:戌時過後勿出門。
莫如白皺著眉,隨聲應道:“不知這是發生了什麼嗎?”
老板搖搖頭,“這我是不清楚,不過這是官府出來的告示,客官您還是悠著點吧。”
寧然倒是無所謂,拉了拉莫如白,“走啦走啦!玩了一天累死了。”
天悄悄地黑了,不一會兒已經亥時了。
寧然在寺裏的作息時間是十分規律的,以至於現在一到時間就早早地睡了。
莫如白當然是另當別論了,雖然在寺裏生活了十五年,可寧果住持卻一直沒有讓他出家,這倒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可能不想讓自己這一塊棟梁之才因為當和尚而荒廢吧,至少莫如白是這樣想的。
莫如白探頭探腦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可手卻不小心摸到了寧然那和尚光溜溜的頭。
莫如白站在寧然前,隻見他睡意朦朧,嘴裏吐出幾個字:“別摸我頭,沒聽過光頭,強啊…”
光頭強…
哈哈哈哈這是要笑死莫如白!
他一手憋住嘴,一手拿出了自己從包袱裏的一塊玉佩,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正值仲夏,可夜裏的風依舊帶著涼意。
大街小巷都緊閉門窗,仿佛像是在抵禦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