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10月,金秋時節,滿城飄滿桂花香,那金黃色的花瓣隨風飄零,灑落在樹下的人身上、灑落在茶杯裏,留下沁人心脾的清香。
醫院裏。王勇的手術很成功,不過目前人比較虛弱。王婷婷照看父親的同時,在張耀祥等人的幫助下努力補習功課。
“又是這個電話!”王婷婷按掉了電話。
“誰打來的電話?”王勇問道。
電話又響了起來。“你打錯了,說過多少次了?!”王婷婷掛掉電話,借故走出病房。張耀祥緊跟著出去。
“婷婷,我剛才聽到電話裏男的在罵你,是誰?”張耀詳叫住王婷婷,憑直覺他覺得電話不會那麼簡單是打錯的,哪有人5次連續打錯的?
“打錯了,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王婷婷沒有直視張耀祥的眼睛。
“是不是那天晚上的人?”張耀樣心裏忐忑地問道,他不想得到肯定的回答,但又不放心,忍不住直接去問。
王婷婷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那晚的事情你們千萬別告訴我爸爸,他剛動過手術,不能受那麼大剌激。”
張耀祥拍拍王婷婷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們不會說的,我可是你男朋友哦。”
王婷婷咬咬嘴唇,說道:“你別瞎說,我這樣的人哪裏值得你喜歡?而且,和我在一起隻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張耀祥搖搖頭,嬉皮笑臉地回答道:“我和蕭義不一樣,打架不厲害。可是那天晚上我卻很自豪,為你受傷,哈哈。”
“都說了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王婷婷帶著哭腔,自己那晚的事情,導致了張耀祥的受傷、蕭義的喪失尊嚴,而張耀祥卻滿不在乎,其實自己心裏終於被他感動,但和自己在一起真的都是麻煩。
“別這樣啊,張耀祥會傷心的。”張濤走了過來。
“即使你不是張耀祥的女朋友,我們遇到當時的情況,也會替你擋拳腳的。”蕭義也走了過來,“我們是同學、是朋友。”
王婷婷的眼淚奪眶而出,謝芳走過來摟住她,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與你爸爸和好了,而我們也都快畢業了。隻要你努力,我們一起把學分補修滿,一起畢業。”
“雖然我和張濤很可能畢業後直接在實習單位工作,但是如果有機會,我們會自己開店,到時候,你來做老板娘。”張耀祥時刻不忘表白。
王婷婷抹著眼淚,她的心被老師、同學感動,那關上許久的心門,被打開了,迷惑、恐懼、元助轉化為眼淚,從門後麵傾瀉而出,門裏麵被悔恨、感動填滿。是啊,大家迷惑了兩年多,現在大家都明確了目標,接下去就是努力去實現目標了。那麼多年來自己終於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目標和努力的方向,這種感覺讓人充滿力量,驅使人前進。
10月25日,為了給學生補修學分,在統計學生人數和意向後,學校在周六補課。
這所學校的學分製管理有個原則,會考課程之間、實踐課程與非實踐課程之間、限定選修課之間的學分可進行互補,既鼓勵冒尖學生提前修滿學分畢業,也讓後進學生通過學分互補揚長避短,找回信心能夠畢業。
“學分互補,讓一些學生放棄自己不擅長的課,然後用其他課程來彌補學分,我是不太讚成,容易造成偏科。”朱磊批著卷子,“不過話說回來,蕭義這種人偏科是正常的,他哪裏有好的文化課基礎啊?”
鄧建國在電腦上翻閱著文本,接下話茬:“不過我覺得也好,學生喜歡動手實踐、容易拿學分的課,除了必修的課之外,用選修課來彌補學分,總比以前死活考不及格沒信心好。”
朱磊哼了一聲:“蕭義剛來這學校時,我心裏想最好他主動退學。現在快熬出頭了,反正你說得對,管他學什麼,隻要不闖禍,我就謝天謝地了。話說我怎麼眼皮直跳啊。”
“估計太累了吧。”鄧建國收拾桌子,說道,“下班吧,你今天在外麵吃飯?”
“是啊,”朱磊看了看衰,“到我表哥的飯店去,吃頓飯,順便敘敘舊。”
蕭義、餘一鳴、譚維維、張濤、厲平、華凱、張耀祥、謝芳和王婷婷9個人一起參加的是剪紙課,隨著鈴聲響起,大家迅速收拾東西放學。
“話說剛過完成人節,我們去慶祝一下?”張濤提議道。餘一鳴問道:“你想怎麼慶祝?”
“去酒吧暢飲怎麼樣?”張濤舔舔嘴唇,“這下可以明目張膽地去喝了。”
“你這酒鬼!”張耀祥取笑道,“如果能往蛋糕裏加酒,你一定會雙手雙腳讚成的。”
“好主意!我往巧克力蛋糕裏加點茅台?”
“虧本虧死你!”
見大家興致不錯,蕭義當即拍板,“酒吧之類的可不能去,不如我們9人湊一桌,一起吃頓晚飯吧。”
“我還是回家吃吧……”譚維維連忙擺手。
“你個死胖子,義哥叫你去是看得起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張耀祥揚揚拳頭,裝作嚇唬譚維維。
蕭義拍拍譚維維的肩膀,說道:“一起去吃吧。AA製,又沒叫你請客。”
譚維維覺得既然蕭義這麼說了,自己也不敢再找借口逃跑了。
飯店裏,蕭義等人選擇了一間包廂,9人歡快聚餐。
“蕭義,你也來參加剪紙選修課,哈哈。”張耀祥哈哈大笑起來,“你那打籃球的手,拿起剪刀和紙,哎喲,笑死我了!”
蕭義的臉漲得通紅,然後吐出幾個字:“容易拿學分啊……”
“理解理解,”謝芳拍拍蕭義的肩膀,“不管什麼課程,先把容易拿到學分的課上完。”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來。
譚維維低著頭,不作聲,其他人都是蕭義的死黨,而自己以前都被他們欺負過,今天不知道會不會想出什麼招數來整自己。
“胖子你幹啥呢?低著頭想媽媽啦?”張濤拍拍譚維維的腦袋。
蕭義拿起一杯飲料,說道:“譚維維,今天難得大家聚餐,我叫上你,也是想給你賠個不是,以前總是欺負你,也是開玩笑的,大家同學一場。”
譚維維的心裏咯噔一下,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蕭義居然向自己道歉?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愣了,沒想到蕭義會有這樣的舉動。
“義哥,今天你是怎麼了?”張濤忍不住問道,“像是吃散夥飯一樣。”
見大家都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蕭義撓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剛才張濤說過了成人節了,我就突然想到,我們在這個學校都快三年了。從初中畢業到現在成人,日子過得好快啊。”
這麼一說,大家都沉默了。不管現在每個人的腦海裏浮現的是什麼情景,但看得出大家被蕭義的話觸動了心底。
“三年裏大家一起走過來,特別是楊子老師擔任班主任以來,我們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們都讓我懷念呢。”蕭義看了看謝芳,舉起杯子,“謝謝你一直支持我。”
“義哥,你跟嫂子還客氣啥啊?”張濤怪叫道。
張耀祥拉著王婷婷,給蕭義敬飲料:“義哥,謝謝你那晚出手相救。”
這話一出,蕭義和王婷婷變了臉色,謝芳疑惑地看著蕭義:“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怎麼找到王婷婷的?”
見蕭義麵露難色,王婷婷故意甩了下手,飲料倒在了衣服上:“呀!真是的,謝芳你陪我去洗一下汙漬。”謝芳的注意力被轉移,蕭義暗自鬆了口氣。
飯店的大廳裏已經坐了很多人,服務員忙碌地穿梭在過道裏。
“你確定汪震那小子在這裏打工?”孫健摸了摸臉上的刀疤,把杯子放在麵前。
嚴海恭恭敬敬地倒上啤酒:“孫爺,我的消息絕對可靠,那小子和二狗子在這裏送外賣,出租房裏沒人,應該在上班。”
“你們幾個,到時候動作麻利點,嚴海把汪震約出來,立即動手。”孫健將杯子裏的啤酒一飲而盡,“倒酒!隻可惜蕭義不在,我叫了那麼多兄弟對付一個汪震,太浪費了。”
這時爆炸頭小跑過來,在嚴海身邊耳語幾句,嚴海瞪大眼睛:“真的假的?”見爆炸頭用力點頭,嚴海嘿嘿笑道:“孫爺,說曹操曹操到。”然後他在孫健那裏如此這般說了幾句。
嚴海打了一通電話,汪庭和王自成穿著工作服,來到飯店後麵僻靜的小巷子裏。
“你小子真混!”汪震打了嚴海一個耳光,“你就為了和孫健爭個女人,打了義哥的同學,還讓義哥受那樣的侮辱!上次還打劫到義哥頭上,你真是反了!你不是自立門戶了嗎,回來幹什麼?”
嚴海捂著臉,剛才那耳光真是又響亮又疼,他堆起笑容,回答道:“上次‘借錢’,不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嗎,義哥在派出所為我求情的大恩大德我怎麼能忘呢?”
汪震瞥了他一眼,問:“那你現在想幹什麼?”
“就是想問來。咱們還是兄弟不是?”嚴海嘿嘿賠笑著,“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