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立在原地,並沒有考慮太久的時間,然後衝著女人說道:“不介意的話,我先帶你回我家好嗎?我可以先簡單的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打電話叫救護車。”也隻有這個辦法可行了。
聞言,不動聲色的女人終於正視了她一眼,隻是還是沒有說話。
白雅言也等不到她慢慢答應,就上前將她扶起,而女人也沒有拒絕,就那麼乖乖任由白雅言將自己扶了起來。
女人臥倒在地上的時候,白雅言沒有發現,直到將她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承受著她的重量之時,白雅言這才發現,那個女人竟然高了她整整半個頭,而且看起來雖然纖瘦,但是分量卻很沉重,所有的重量都壓在白雅言的身上,差點將她壓垮了。
“好重。”白雅言一手扶著女人的腰,一邊忍不住低聲抱怨,雖然如此,還是架著女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晚時分,十點光景。
白家二樓。
寂靜的臥室內一絲聲響不見,白雅言一語不發的將視線固定在正前方,直到那一抹躺在**上的頎長身影有了一點動彈之後,這才起身。
**上的人終於醒了過來,眼皮子一挑,一束刺眼的光亮射進眼底,有些不適。
乍一看到自己的視線之中多出的陌生人,冷雲封神經反射保持警戒,然而一動,一股疼痛感在肩頭泛開,昏過去前的種種如同電影一般在腦子裏快進,很快就反應過來,麵前這個一臉峻色打量自己的女人正是那個說要帶他回家的女人。
白雅言一雙美目冷冷的瞪著初醒,臉色仍舊蒼白的冷雲封,第一句話並不是關心的話語,而是質問的一句話。
“你是男人。”白雅言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
因為他一身緊身皮衣,身材削瘦,再加上一頭齊肩的長發,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以為他是女人,才先將他給帶回家來。沒想到才剛剛將她在沙發上放下轉身去拿醫藥箱,再回來時他已經暈了過去。一心急著想要先給他處理下傷口,卻在脫掉他的外套時才發現他的性別,更別提造成他失血過多昏過去的原因是一顆子彈。
聽到她的質問,冷雲封先是一愣,然後兩團火紅自眼底燒起,噙著憤意的眼眸死死地瞪著一臉懊悔表情的白雅言,虛弱的話語自唇齒間溢出。
“是你眼睛有問題。”反唇相譏。
白雅言一愣,想到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一個大男人給搬上二樓,又辛辛苦苦的給他取出子彈包紮傷口,他非但不感激,現在居然還罵她眼睛不好!
“還能罵人,看來是傷得不重啊!”像是故意報複他那一句,白雅言傾身上前,故意狠狠的按了一下他包著繃帶的肩頭算作回禮。
冷雲封悶哼一聲,眸光泛寒。如果換做之前,他早就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扔出去了。
白雅言看著他越漸冰冷的表情,不為所動。“說吧,你是誰。”搬來椅子在他旁邊坐下,完全一副在審問犯人時的嚴謹模樣。
冷雲封眸光淡淡,一雙星眸微眯,帶著點點挑釁。
不說?
她有的是辦法慢慢套。
“身子這麼魁梧,肌肉這麼健碩,還中了槍,我猜你不是好人就是壞人。”
白雅言一句話完,冷雲封邪魅的嘴角往上一勾,雖未笑,但一雙勾魂的黑眸之中是掩飾不了的笑意。不是好人就是壞人,這算是哪門子的話?
見狀,“你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白雅言一雙清冽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冷雲封。方才為他包紮的時候,她不小心瞥見他的身子,發現上麵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疤痕,新舊不一,有的已經有些年頭了,有的是最近才有的,看來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太平。
冷雲封沉聲一哼,不以為意,“如果我說後者呢?”嘴角漾著不經意的淡笑。
白雅言表示無辜的聳了聳肩,“那你今天很不走運,因為我剛好屬於前者,不可能看著你這個後者白白逃走。”之所以後來沒有立馬叫救護車而是將他留下來,一來是怕麻煩到時候還要走各種程序,最大一點還是對於他這個人很是好奇。
冷雲封沒有太大感觸,隻是看著她一會兒然後視線落在她擺放在大腿上的手上,“你是警察。”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你怎麼知道?”白雅言驚愕,她隻說過自己是好人,不記得自己有說過職業。
“你右手食指第一節,還有虎口有繭,那代表你經常拿槍。還有我身上的傷,是你處理的對吧。”雖然那時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得陷入昏睡,但是身子還是感覺到她在為他包紮傷口時的觸感,就跟方才她按自己傷口時的感覺一樣。
白雅言一個激動:“我也有可能是混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