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樂的話有條不紊,條條都是道理。但白雅言怎麼可能沒有想過?就是因為如此,才決定永遠的放棄魏雲琛。
因為,當初如果不是姐姐的話,她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她不想讓她恨自己,無法不給她想要的幸福。
古樂樂說完一席話,見白雅言的雙唇仍舊緊緊的閉合在一塊兒,就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些話都是白浪費口水了。
一團火氣從胸口湧了上來,她憤憤然的扭過頭,“算了,我不管你了,到時候你要是想從我這裏得到安慰什麼的話,我隻會送你四個字‘自作自受’……”嘀嘀咕咕。
麵對她的話,白雅言最終卻無法可說。
夕陽西下,落在海平線後,夜,如墨水染上宣紙,漸漸的侵襲著海岩這座繁華的都市。
白家。
白雅言磨磨蹭蹭,直到母親幾次三番的才肯出房門。而一出房門,白母的訓斥便劈頭蓋來。
“讓你換個衣服磨蹭個這麼久,你是在做衣服啊!”然後一邊將白水心上下打量了一番。“嗯,這才像個女人嘛!成天穿著T恤和牛仔褲像什麼話?”
白雅言無視白母讚美的表情,神色忸怩,時不時的就拉著身上的連衣裙,樣子別扭極了。在這麼過了沒有兩分鍾之後,她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
“不行,我還是去換衣服。”淑女類的洋裝什麼的,超級不適合她的!有時候為了臥底不得不穿得女人些,雖然都是一些惹火的裝束,但怎麼也比這種滑膩膩的洋裝要好多了。白雅言想著,轉身正要回屋裏之時,一道盛怒的嗬斥再度響起。
“換什麼換!”白母一個大力的巴掌拍在白水心的肩上,“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況且,也沒有時間再給你墨跡了。”不由分說的拖著她就往樓下走去。
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將城市裝點得大氣,奢靡,猶如銀河係裏的點點星辰,璀璨炫目。
市中心,一家豪華酒店,大廳。
高大,富麗堂皇的天花板,巨大的水晶吊燈投射下萬丈光芒,奢靡的黃色,為一切東西鍍上了一層金子,那樣耀眼。
跟在母親的身上,通過旋轉門走進大廳,把雅言遠遠的就看到了令她畏懼的那個人,魏母,遇事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魏母一頭如墨的發絲綰了個優雅的發髻,看起來簡潔卻又不失氣質,雖已年過五十,但清麗的五官上略施薄粉,明豔動人,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清秀佳人。一身寶藍色的緊身旗袍勾勒出她纖窈的身子,穿在身上本該是柔婉溫和,可是白雅言卻隻覺得肅冷,有種高高在上得令人無法靠近的感覺。
大家歡笑著一一打過了招呼之後,當輪到白雅言的時候,她已經緊張得心像是要從心口跳出來了。可是盡管如此,她隻好硬著頭皮,附上一抹笑容。
“魏姨,姨父。”白雅言拘謹的喚了一聲。
或許是因為這麼多年不見,魏母對白雅言稍稍改觀了些,也或許是大家都在場的原因,魏母點了點頭。“嗯。”然後沒有停留的,就將目光重新移到了白梓琳的身上。
“雲琛沒跟你一塊過來嗎?”她問。
聞言,一抹的悶痛自白梓琳慧黠的眼底滑過,緊接著點點頭,“他說晚上有點事,所以我就帶著爸媽先過來了。”事實上根本沒有這一回事,這幾天無論她怎麼打他的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關機了,所以她打算到了酒店再通知他,這樣他也就不會放他們不管了。
“是嗎?怎麼我跟他通電話的時候他沒告訴我?”魏母的表情有些嚴肅,不過也沒有多想。“算了,我們先上去入座吧。”
就在眾人轉身要往電梯裏走去之時,一道弱弱的聲響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