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這森羅城雖然破爛,但柳青青是個用兵靈活機動的將領,她一定不會固守一座死城,而會與我們打遊擊。如此一來,我軍在森羅城所花的時間,要長得多,弄不好,要經年累月啊。”
“經年累月?”獨孤宏搖搖頭,“不見得,我又不是和她玩捉迷藏,我就是要攻下森羅城,需要那麼久嗎?‘
“大王,你攻下森羅城並不難,可是,隻攻下一座空城有什麼用?”段天南指著地圖,說道,“敵人的有生力量並沒有被殲滅,他們隻會牽著我們的鼻子,在這裏打轉轉。這樣的話,我們即使占了城池,又不能守,也不能攻,隻會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哼,隻要攻下森羅城,我們就算是勝利了,我管她的有生力量有沒有被殲滅。”獨孤宏冷哼了一聲,“隻要我們打下了森羅城,那些懷有異心的城主就會被震懾住,這才是我打這場仗的意義。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隻懂得書本上那些迂腐的理論,不懂活學活用!”
“大王,作戰之道,在於最終的勝利。敵人未被殲滅,即使我們得了城,也無用啊。丟了城,得了人,這城還可以複得。得了城,丟了人,這城最後還是守不住啊。”
“丟人,我放著柳青青不打,當縮頭烏龜,那才丟人呢。”
“大王,請三思啊。假若此仗不勝,隻怕??????”
“誰說我打不贏?此仗,我誌在必勝!”獨孤宏騰地就火了,“段天南,你這是在動搖我的軍心嗎?”
“屬下不敢!”段天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說的,句句都是肺腑忠言啊,大王,你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夠了,你到底是不是忠心,我心裏有數。”獨孤宏拍了一下桌子,“各位,都給我聽清楚了。”
那些將領都嚇了一跳,豎起了耳朵。
“薛天壽,你率領三千人馬,防守秦廣城,我要把駐守在那裏的牛剛調回來。”
“得令!”薛天壽雙拳一抱。
段天南一愣。
原來,這薛天壽乃是那個被處死的薛天明的同父異母弟弟,薛天明死後,薛天壽因為努力劃清與這個哥哥的關係,因此並沒有被獨孤宏追究,而是繼續當他的將軍。
而防守秦廣城的牛剛,是獨孤宏手下的大將,能征慣戰,有萬人敵之稱。而且牛剛頭腦冷靜,判斷準確,屢有勝績。
上次,獨孤宏帶兵進攻芒碭山,並沒有帶上牛剛。這次,他吸取了經驗教訓,幹脆調來得力幹將牛剛,一雪前恥。
可這樣一來,這秦廣城的防守就成了問題。
“大王,不可啊!秦廣城是我軍的東邊門戶,直接扼守楚江軍西進的道路,那裏需要的是一個沉著冷靜的將軍啊。牛將軍能征慣戰,還是應該放在秦廣城監視防範東邊的楚江軍為好啊。”段天南道。
“正因為牛將軍能征慣戰,所以,我更需要他跟在我身邊。”獨孤宏道,“楚江城劉明達那老東西,已經被打怕了,斷斷不敢進攻我的秦廣城,你擔心什麼?”
“可是,大王,這,這薛,薛將軍恐怕不合適啊?”
獨孤宏轉過頭,看了看薛天壽,“薛將軍,有人懷疑你會因為當初你哥哥死在我手裏,而有叛變之心。你會嗎?”
薛天壽一聽這話,撲通跪倒,嚎啕大哭。
“大王,我對大王忠心耿耿,怎麼會叛變大王呢?我就算是戰死沙場,也絕對不會叛變大王。”
說著,他竟然朝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當他爬起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