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叮鈴鈴。”顧顏掏出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著要不要接。
最後她按下接聽鍵“喂?”
“顏兒,待會有空嗎?”聽筒那邊穿來安哲憲溫柔的聲音。
“有吧。”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這個。。好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
然而接下來的這幾天,都是同樣的事情。
放學後隻是經常在一起喝咖啡,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彈鋼琴,顧顏就在旁邊聆聽。
安哲憲正專注地畫畫,眼睛低垂著,眼睫毛微微顫動,劉海遮住了小半張臉,在眉眼處打下了一層陰影。他時而皺眉沉思,時而揮毫潑墨。
“在想什麼呢?”安哲憲放下手中的筆。
“不好意思啊,剛剛走神了,沒影響你畫畫吧?”
“沒事,已經畫完了。”
“那我回家了?”顧顏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謝謝你願意當我的模特。”咖啡店內,蒙朧的燈光下,安哲憲對顧顏說說。
“不用謝,你還救過我呢。”顧顏對他笑笑。
“你是因為報答我才答應當我的模特嗎?”安哲憲眼裏閃過一點異樣的光芒。
“怎麼會呀,我們是朋友呀!”才說出口,顧顏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我們是朋友嗎?即便溫柔如他,也會覺得我身世微寒,根本就不屑與我交朋友吧?
果然,他幽幽地看了顧顏一眼就沒有再說話了。她不知所措,自己有自知之明,安哲憲一個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小丫頭憑什麼做他的朋友?顧顏真恨自己冒失的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有言語,他臉上有一點落寞,又像是悲傷“我先告辭了,安少爺。”說完,顧顏轉身跑了出去。
顧顏:我這才明白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我總是那麼一廂情願,對他,對陸賢,對很多很多人。我總是看到他微笑的表象,卻不知道他心裏是如何的鄙視我。我想他現在一定很看不起我,很討厭我,覺得我自不量力。即使這樣,我依然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你恬靜的笑臉,喜歡你溫柔的話語,喜歡你眉宇間淡淡的憂傷。我是那麼的信任你,喜歡你,甚至依賴你。
首爾街頭很繁華,而顧顏卻無心觀賞,華燈初上。
仿佛經曆了一場混亂,等顧顏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馬路上汽車一輛接著一輛沒有秩序地停著,像扭動的巨蛇,刺耳的喇叭聲,尖銳的刹車聲,驚慌的尖叫聲,刻薄的咒罵。
一個激靈,讓她想起了剛才的事:我在路上奔跑,恍惚地衝過馬路,刺眼的燈……0。01秒,隻要再晚0。01秒,我就會變成車輪下的亡魂。然而我沒事,謝天謝地。
此刻她正被一雙手緊緊圈在懷裏,在慘案發生之前的0。01秒顧顏被這雙手拉了回來。不必抬頭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懷裏有種熟悉的味道。天台上他的外套上帶著的溫暖,現在全部蘊藉在他的懷裏,軟軟地把我包圍。這種感覺真好。
“傻丫頭,我又救了你一次。”熟悉的話語,溫柔帶著點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