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某個意識節點上的感情的噴發,亦是由黑白羽錄催生的某種夢見。
所有的一切也從此刻拉開了序幕。
“這,這裏是,什麼地方?”
意識從迷蒙到一點一點清晰起來,我掙紮著,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起來,我是絕對不能允許,自己有意識不清的時候的。
終於我的眼中有光照射進來了,我努力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想要理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然而因那沉重的眼皮,我看得並不真切,但那直刺入我瞳中直至靈魂深處的紅色,卻讓我有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害怕。
“為什麼我的周圍是一片紅色的呢?這個世界變成了紅色?”
是的,從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我就看到了這刺目的紅色,血一樣的紅色。
我並不是害怕血的人,換句話說,我已經習慣了這血色,或者說我本身是嗜血的吧,至少在很多人的眼裏是這樣的。
我強迫自己恢複著體力,也拚命回想著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我醒來之前又經曆了什麼,記憶沒有複蘇過來,這時,天空中卻開始落雪了,是紅色的,還是血一樣的紅色。
我有一些怔愣,思考也有一時地停滯,依憑本能地伸出手去,接住,接觸到手的溫度,雪融化了,在我的手上留下一灘水,帶著腥甜,是真正的血水,濃烈血腥味順著冰冷的空氣飄進我的鼻腔,嗆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真是的,這種味道,這滿手鮮血的場麵,我不是早已經習慣了嗎?
現在就算隻是皺眉頭的動作,對於我來說,不也太做作了嗎?
我略帶自嘲地低頭,有些渙散的視線,瞳孔中卻映出了一個金發的少女的影像。
“是誰?”
我驚訝地抬起頭,說實話,我是有點恐懼的,到底這是什麼地方?她……
少女蹲在地上,她的頭發已經長到鋪到了地上,浸染上了那積得幾層厚的血水之中,一半已經被鮮血完全浸染成了紅色,那刺痛眼簾的緋紅。
這時的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竟是在血泊的中心的。
再向她看去的時候,我看到在她的麵前躺著一個人,將這個天地改變麵目的血似乎就是從他的身上流出來的,由於被她擋著,我看不清臉,可是,散在地上的染血的銀發讓我莫名地覺得熟悉,心,沒有來由得,慌了。
“我,認識的,我,認識他的。”我喃喃自語著,耳邊突然響起了被我埋在記憶深處很久遠的話語。
“我唯一的王,路西菲爾。”
當第一個字出現在我腦中的時候,淚就已經不受我的控製了,它自己流了出來,怎麼也止不住了。
是的,我認出了他。
他,是我的朋友,是最珍貴的摯友。
然而他卻,受傷了?而且看起來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了,是誰幹的?
“是她幹的嗎?”
這裏除了我和他以外,就隻有這個少女了,而她的身上還沾滿了他的血。
幫他報仇,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吧。
我理所當然地拔出腰間的劍,但是為什麼我的心在微微刺痛著呢?
我選擇了忽視心中這一抹不明白的心緒,用劍砍向那個女孩,心,卻在這時更疼了,這種針刺的疼痛感我是第一次感覺到,潛意識裏的我極其抗拒著自己的動作。
更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我心痛無比的時候發生了,劍竟自動改變了方向,插進了我的摯友的身體。
“我,我……”
我害怕地放開手中的劍,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沾滿了他的血的早已是滿滿血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