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的動態我還不是時時關注嗎?其實那家陸先生少有的高評價,對你讚不絕口,說執意想挽留你你卻不肯。”
“住家不太適合我,我家的情況你也明白。”肖彤牽強地敷衍著。
“我說你辭職真是辭對了,剛過完年很多企業都需要招人,眼下有一份好工作我第一時間想到你。”隔空都能想象劉老師眉開眼笑自誇自賣的模樣。
“什麼工作?”一提到這事肖彤立刻地來了精神氣兒。
“離你家不遠新開了一所私立幼兒園,需要幾位保育員阿姨。你不是很喜歡孩子而且有耐心、有愛心最適合不過了。我立馬把你介紹過去,人家急著招人答應錄用你,不過你沒有上崗證隻能先從合同工幹起,這事我也替你問過了,我們旗下的子公司就有專門讀保育員上崗證的人才學校,一旦拿到證書學費減半,多好的事兒呀!”
“那太好了!”肖彤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不隻是這樣,收入穩定,而且休假時間和你女兒的作息時間相匹配最重要的幹得好轉正以後,工資待遇可以上調一倍呢。”劉老師喋喋不休地細數著種種好處。
“我什麼時候去麵試?”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手機號碼你打給一個姓王的老師,她會具體答複你的。”
肖彤再三感謝劉老師掛斷了電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那位姓王的老師手機,對方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些學校的情況,也說明了她的工作職責和範圍以及薪酬標準,最後約定一周後開學前一天去學校報道。
冬日的陽光俏皮地從窗簾縫隙處穿透進屋裏,這縷縷陽光恰到好處地映襯了肖彤內心的歡喜與飛舞,她打開音樂,讓歡快的曲調飄散在整個房間。一條銀行短信把肖彤的心情拉到了一個水平線:您的**賬號於2015年2月24號存入人民幣叁萬元整。
她知道這是陸康雄打給她的,這個數額遠遠超越了自己的實際工資。肖彤猶豫了片刻覺得還是應該表示一下感謝忍不住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喂……”還是那個賦予磁性的聲音。
“喂,是我肖彤你打的工資我收到了,不過好像金額不太對,是不是多了些……”她發現自己說話的技巧性真是夠差,完全前言不搭後語。
“真是你應得的,過年期間本該加薪。”陸康雄說得很直白,讓肖彤根本找不到任何托詞來拒絕這份厚待。
“叮叮她好不好?”
“挺好的。”
“那就好,謝謝,再見!”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對話讓肖彤沉入一個暗礁,抬起頭是渾濁的河水和忽明忽暗的天空,陸康雄短短幾天裏又恢複初相見時的冷漠,說明自己從離開的那天起他已經把她歸置為一個陌生人,所謂的能做朋友,所謂的喝酒聊人生都是他慣於官場上的一套說辭,不能當真。
男人就是這樣一個現實到近乎殘酷的動物,一旦他們想把你從心底剔除,就像是啃完的骨渣碎片隨時隨地可以丟棄在任何一個角落裏。
肖彤覺得自己隻是陸康雄心裏的一顆棋子,一顆替他守衛家庭的棋子,當這顆棋不再發揮作用時,它將很快被其它棋子消滅和替換。雖然自己永遠成為不了羅菲這樣灑脫、自信的女人,可對方與身俱來的優越感和自負感是肖彤缺乏的,卑微和怯懦的本性使她從來都不敢雷池半步凡事都是謹小慎微地進行著。
下午她去理發廳換了個新發型,又去商場買了幾套衣服,肖彤決心把自己改頭換麵一番,不為別的隻為重新塑造一個新的自我。
肖彤雖然對陸康雄的冷淡有些失望,可還是牽掛著叮叮抽空去看她,令她意外的是被那位姚阿姨擋在門外“叮叮午睡了。”
“午睡了?可現在才十一點呀”肖彤拎著一大堆東西彷徨地站在門口。
“她有些不舒服,先生囑咐我讓她多休息。”姚阿姨依然像門神一樣杵在她麵前。
“哪兒不舒服?我就看一眼絕不會吵醒她的。”肖彤再三保證。
“不行,羅小姐吩咐過不能讓外人進來,免得惹起不必要的是非”
“既然這樣,你把這些東西拿給叮叮都是她喜歡吃的,我就不進去了”肖彤還是朝裏張望了一下,居然連小翠的人影都找不著。姚阿姨接過塑料袋不留情麵地把門砰地一聲關上,肖彤不明白羅菲為何要把事情做得那麼絕,自己隻是想來看看孩子,她開始為叮叮的未來感到深深的憂慮,而自己卻苦於沒有任何資格和理由再去參合陸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