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我出生在陝西老家
不巧,是個陰年。更不巧的是癸未月己未日己巳時,陰到極點。
姥姥在我出生那一刻嚇癱了,說我活不過六月。可雖然姥姥嘴上說著,可私底下用盡辦法,甚至還請來了姥爺——一個已故的陰陽先生。
姥爺對那時的我來說,是神秘的,也多虧姥爺,我活到了四歲。
可當時我實在想不通姥爺為什麼每年的三月十二號中午總會把我叫去,讓我喝藥
也實在想不懂姥爺為什麼從來不讓我看見他。
我有兩個哥哥,親的,隻是他們從來不把我當做弟弟,或許是他們嫉妒,嫉妒姥姥對我關愛有加。
嫉妒在整個蕭家裏隻有我一個“少爺”。
可我蕭獄,永遠不會忘記,那年春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永遠不會!如果不是他們,估計我的命,就不會這麼長久。
……
風輕輕地,輕輕地揚起家門前,那不知多少歲月的古桐樹的枝條。
又是一個三月份,又要再次準備見那不曾謀得一麵
的姥爺。在之前,姥姥卻要總是把我叫去。
不幹什麼,隻是簡單的穿穿衣服,整理整理裝束。還要帶一塊玉。那塊玉不知是什麼種類,通體血紅,摸上去溫溫的,很奇怪,還帶一點滑膩。
沒辦法,就算再奇怪,我也要帶上。這不僅僅是姥姥的命令,也是爹的命令。
家裏的祀堂不大,隻有四五十平方,在裏麵放著我蕭家十幾輩祖宗的靈位,還有一口棺材……
從下往上數,第二排中間第五個,便是姥爺的靈位。我蕭家的靈位與常人的不同,那塊不大的牌子上,總會有幾道金色的條紋。
彎曲卻又流暢。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陰陽世家先人死後特有的標誌,傳說能還魂。
我踏進這小屋,入眼的便是一口棺材,一口石棺。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我問過姥姥,這棺材裏裝的是啥?姥姥不說,我也就不問了,我隻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我朝棺材磕了個頭,又向姥爺以及其他先人磕了四個頭。這是規矩,雖然姥姥沒讓我給棺材磕頭。可我潛意識就覺得必須磕。
我認定棺材了一定也裝著哪位先人。
祀堂裏有一板凳,專門給人坐的。我坐著,等著姥姥過來。
姥姥通常在準備,隻有黃昏時才會過來叫姥爺,我也又要喝那種又苦又澀,還沒有顏色藥。
想著想著,或許是沒睡夠,也或許是今天沒有午睡。我感到了陣陣疺意,眼皮越來越重。
幹脆趴在凳子上閉上眼睛睡了一會兒。
突然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拉著我的四肢,背後突然一陣冰涼。
我立刻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我伸手向前抹去。觸感卻是堅硬粗糙。
我心裏一荒,眼淚在眼裏打轉。隱隱約約外麵似乎有什麼聲音在爭吵。
仔細一聽。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說!你們把獄兒藏哪兒了!”
這是姥姥,我聽的出來,而另外的,一定便是那所謂的兩個親生“哥哥”
“不知道!二弟我們走!”
“獄兒!獄兒!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