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風襲卷著在空中瑟瑟發抖的落葉,殘破的樹影佝僂在將夜的夕光中。

地上,城市裏,人們一如既往地生存著,他們沒有人會想去改變什麼,也沒有人會想到要改變什麼,他們一如既往地活著。所有的問題都離他們太遙遠,他們隻要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穩穩的生活,這樣就可以了。就這樣活著,不去想,不去問,就這麼安安穩穩地活在世界上,沒有危險,沒有疑問。隻是,要為了某些“不聽話的小孩”苦惱,他們太淘氣,太異想天開了,總有一天,他們會被教育成為一個成熟的普通人。他們要做的隻是要活下去就好了。隻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像電子遊戲中被設定的人物一樣......無知於“屏幕前後”是何物......

也不想知道......

抱怨的人不停抱怨著隻知名諱的“世界”不幸於吾,抱怨著,不知形態的“公平”不存於己,自以為是地用著並不知道意思的陌生而又爛熟的詞語抱怨著,另一麵,又追隨著其他人,在一座無頂之“山”上,蹬著別人的頭拚命向上爬著,這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山,頭也不回地,自以為是地,計算著還要登幾步才能登上頂端,盯著不知有何意義但依然瘋狂癡迷的頂峰,隻望其頂之高,不見其旁之險......隻見其上之威高,不見其下之慘烈......

畢竟,他們是膜拜著編織命運的天主的神創之子。

街道上,每個活著的人都低著頭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上的各種新聞,積極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評論著他們自以為已經可以了解透徹的世界,可是,他們連街上把自己的臉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奇怪男人都發現不了。

那個奇怪的男人看著周圍的人們,墨鏡下的眼睛散發著一種奇怪的迷茫,似乎像嬰兒見到陌生人的目光......但是他又已經不是嬰兒了......

他一直向前走著,向四周看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又好像隻是在看......

他走路線很直就好像是被規定了路線的機械走出的軌跡,卻又慢悠悠地,又像是在漫無目的地遊蕩。

終於,他停在了一張粘在地上過了期的電影宣傳單前,看著上麵的宣傳語,“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但他並沒有彎下腰去揀,就這麼低著頭看著......然後,繼續向前走......隻是眼睛一直朝著地麵,不再左右張望了......

直到太陽完全消融在地平線上,遺留的淡紅霞光仍未被衝散。玉玲卻已經從東方升至天頂,雖然還未散出月光,但黯藍的天空已經將它襯出白華。

那個奇怪的男人已經走出了城市,沿著高速公路的與森林的邊緣走著,然後,他走進了森林裏......

也許,是想方便一下吧,畢竟四周都沒有服務站,而且,森林裏的狼群已經讓這片森林脫離了人類的世界了......

他!他竟然穿過了被咬爛得防護欄!?難道看不見那沒幾步就放一塊的警示牌,如果有警察一定會阻止他這瘋狂的行徑!這群“食肉保護動物”可是非常危險的!危險到人類世界任由這兩個世界的“國境線”被咬爛鏽蝕,連一個巡邏的人都沒有……希望他隻是想到更深的地方方便......

他......他竟然還敢往前走,這已經進入它們的領地了!為什麼......他還走地......如此輕鬆!?像是進自己家一樣......明明,天已經灰暗了,馬上就要黑了......他不是要去“挑戰”吧?總是會有很多自認“有趣”的人成為老人們的教材......希望他能安全地出來......這裏,死的人已經很多了......不僅僅是“探險家”和居民,還有來救援的……武警……這裏的“保護動物”已經讓這裏成為法外之界……但人類確是無論於何處都是法內之物……奇怪卻又存在的邊緣法律……讓那些嗜血惡魔存在合理化……也讓這裏成為法外之地……卻也是被法律保護的地方……但究竟是保護還是隔絕……這種渺小的細節……僅僅是讓嘲笑上流人士的“低一流”聰明人士與,他們不能觸碰卻又無法擺脫的“上流人士”之間的互相認為心懷鬼胎各自固執己見的實則幾乎所有人都朦朧明了內定贏家的小而短暫且大多數人認為毫無意義的文字辯論遊戲……畢竟這裏僅僅是一個人跡罕至的死亡沙漠的城市邊緣版……是人們會漸漸口耳相傳的非人類世界……而已……所以……它不是人類的世界……這裏……人類的死亡已經悉數平常……就如沒有人會願意去尋找失蹤的無名之人的死亡沙漠……這樣的地方正常人是不會去的……因為這是人類的煉獄……是更加無情的存在了魔鬼的自然的麵容……是人們僅僅隻能感覺到,卻就堅定認為絕對不能去的恐怖驚悚的死亡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