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還不出來束手就擒?”屋外傳來一聲雄渾的喊叫聲。
老頭伸手探了探地上氣息逐漸平穩的冷風,探明冷風腦袋裏的不明力量被壓製,不禁呢喃稱讚道:“不愧是天下第一聖果,那股讓老頭我心悸的力量都被壓製了。雖然不算根治,但能給你幾十年正常的生活,老夫也無憾了。以後的路還要靠你自己走,小瘋子。”
“趙宇,不要不知好歹,就算你從前本領再高,現在也是我們案板上的待宰肉,乖乖跟我們回去,少受點皮肉之苦。”“大人”旁邊的小將再次傳話。
“趙璧,果然是你。”老頭忍著傷痛和離別愁緒,蹣跚移出屋舍,立即被手持長矛的甲士圍住。
“大膽,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這罪人可以直呼的?”小將沒等趙璧發話,自以為是個拍馬屁的機會,立即搶白道。
趙璧皺了皺眉,瞪了小將一眼。小將是他手中的人才、心腹,不好當著眾軍士嗬斥,否者會影響小將以後掌兵。小將也是心思玲瓏之人,看到自家大人的臉色,知道自己拍到馬腿上了,立即閉嘴往後退了幾步。見到小將的舉動,趙璧頗為滿意,有眼色的下屬就是讓人省心。
“多年不見,大人風采卻不如當年啊!”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趙璧。趙璧從青月龍馬上下來,左手一揮,讓眾甲士讓開一條道,徑直走到趙宇麵前三丈處,拱手恭敬道。
“我是不如以前了,倒是你,左親王的二世子,現在是令天下人敬仰的武侯,左親王一係,也就你一個成材。”
“什麼武侯不武侯的,在大人麵前都是玩笑,記得當年,我方十歲,您已經遠征南隅,與南離王交戰數百場,最後迫使南離王送來質子,協議稱臣納貢。我十六歲那年,金甲大將軍不服管製,向帝君索要王爵,索要不成惹怒帝君,當時的四大武侯聯手捉拿,被他遠遁,您隻身一人,一騎一槍,深入無人荒漠,三月追尋,提著金甲的頭顱出現在午門外。那是何等威武,小子驚為天人,無時無刻不以您為目標。”
“好了,你的目的可不是來陳數我的功過,我本不打算逃,跟你回去,但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村中的百姓還有裏麵的少年。”誰都喜歡聽別人誇讚自己,尤其是那些被遺忘的英雄事跡,趙宇也不例外,語氣柔和了不少。
“既然大人如此說了,我自然不會做出逾舉的事來。不過還請大人先交出聖果,我等不願搜您的身。”
“吃了。”
“可您的氣息.莫非您給裏麵的少年?”見到趙宇點頭,趙璧似乎明白了什麼又突然迷糊了。
“你別猜了。他不是平瑤與我的後代,他隻是十二年前我撿的棄嬰。”
“您就為了一個棄童居然隱匿十二年,現在又為了這個不相幹的少年,盜取聖果。您該知道聖果的重要性吧,要是您自己吃了,倒也無妨,可居然給了一個不明身份的野小子?”趙璧正值人生巔峰,不能理解趙宇的想法。
“在我眼中,他是我唯一親人。當年歸隱,固然有他部分原因,但主要是我厭倦了殺戮,平瑤也討厭我繼續殺人。”說道平瑤時,老頭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柔情與向往,更多的是悲痛。
趙宇不再說話,而是慢慢走到囚車旁,自己爬進去,趙璧臉色陰晴轉換多次,無奈地望了望屋內,果決下令,全軍撤離,不得在村子逗留,不得擾民,更不得自作主張對付屋中少年。換言之,一群人,連冷風的容貌都沒見到就浩浩蕩蕩離開了。
“大人,王爺可是要求您,凡是跟那人有過接觸的都要帶抓回去,那少年不光與他一起生活了十二年,還吃了聖果!”小將二十來歲,聽過趙宇的事跡後,不敢放肆直呼他的名字了。
“不知者無畏啊!記住,即便左右親王被趙宇大人拖到午門淩遲,帝君都不會責怪他的。這次事關帝國的根基,所以帝君才讓我等四武侯請他回去。你知道帝君私下裏的原話是什麼嗎?‘讓他滾回來,朕想他了。聖果吃了就吃了,反正朕早就給他留了一份。’既然他選擇把聖果留給少年,我等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不過你給我派人暗地裏盯著那少年,必要時幫他一把。我看帝都的天要變了。”
武侯趙璧望了望頭頂上的青天不再言語,駕著青月龍馬長揚而去,留下淩亂的小將。小將現在有點後悔,希望剛才的舉動不要被趙宇老頭記狠,都怪自家大人,不早點說明老頭的身份。當然他也就敢在心裏嘀咕幾句。